這五日是靈煙最幸福的日子,蕭徹對她百般體貼,萬般嗬護,前所未有的溫柔,這般濃到化不開的溫存是她從未體會過的幸福!
這一天入夜,靈煙喜笑顏開的回到臥房,卻看到沉星在幫她準備大禮時才穿的正服,奇怪的問:“沉星,準備那個做什麼?我又沒說要進宮。”
“公主,掩月姐姐說您已經忘乎所以了,我還不相信呢。明天可是您的生辰,太後命人傳過話來,說是天壽宮中已經備好了宴席,明日王上、王後還有紹揚君和夫人都會進宮為您賀壽的,這些您都忘了!”
尷尬的笑笑,她真的是完全忘記了“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借這個機會跟母親還有大哥、二哥說說我的婚事也好!”靈煙喜滋滋的想。
次日午後,天壽宮中一切都已妥當。戲台之上正咿咿呀呀的傳來靈煙從來也聽不懂的唱詞,而壽星本人正粘在太後身旁撒嬌,正在此時紹揚君扶著身懷六甲的鳳流音轉進內殿。
一看到鳳流音,靈煙就奔了過來:“嫂嫂,適才母後說明年四月頭上,你就將為二哥誕下麟兒,可是真的?”
看到二嫂嬌羞歡快的表情,靈煙打從心底裏感受到他們難掩的喜悅!小手不由自主的覆上她毫無變化的肚腹,對即將到來的生命感到新奇!出了議事廳,洛紹揚步履匆忙的帶著王後敏薑來到天壽宮,此時除了駐守邊關的洛靖揚,王上一家齊齊到場為公主做壽。
每一年隻有在靈煙公主的壽誕上,他們隻是親人,不是君臣,這是壽星定下的規矩。所以每年也隻有這一天大家稱兄道弟,互道家常!看大家正在興頭上,靈煙索性站起身來揚聲道:“我要成親了!”
所有人愣在當場,洛紹揚最先緩過神來,伸手拉過靈煙,略微焦急的說:“不是讓你等等嗎,二哥會先確認他的身份,等一切妥當後再告訴母親和大哥才好啊!”
太後卻朗聲問道:“是何人竟讓哀家的五兒如此動心?”
洛旭揚握著筷著的手輕輕抖動著。他以為靈煙隻是有此想法而已,卻不料她竟這麼快就稟告母後,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壓抑自己此刻將要爆發的怒火。一仰臉卻是一張明亮的笑容:“是啊,是誰竟有這樣的本事?”有時候明知故問遠比糊裏糊塗難受的多。
靈煙對著下麵吩咐:“去叫蕭護衛進來。”轉過臉,又對著母親撒嬌:“母後,五兒喜歡他,五兒想嫁給他,也像大哥、二哥那樣幸福的生活。”
太後秋夢歌看著洛紹揚明顯激動的臉色卻不動聲色。不多時,蕭徹在侍女的引領下第一次踏進天壽宮內殿。
抬眼望去,主位之上身著淡紫衣裙的太後,玄色衣衫的王上,嫣紅裙裾的王後,一身淺色便服的二殿下,他身邊著鵝黃的夫人,以及那正站在一旁麵色酡紅的靈煙。此刻的蕭徹仍是不明就裏,他並不時分肯定他被召進來的原因,但是可以肯定,這件事一定與靈煙有關!
果然,太後直奔主題:“你就是五兒一心要嫁的那個人!”
蕭徹的心到了此時又開始猶豫,若是答了是,日後便再無後路可退。可若是拒絕,隻怕今生再不能將她擁入懷中,再不能得她傾心相待!
多日來的耳鬢廝磨使他忘記了靈煙的身份,她不僅僅是自己愛慕的女子,更是聖龍皇朝最受寵愛的五公主!如今,一雙雙窺探的眼睛落在他身上,種種猜疑、詆毀落在他身上,跟靈煙成親遠非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純粹,背後要承受的目光,非議,竟讓他有些膽怯!
但是,眼前突然出現進宮之前靈煙那個清麗絕倫的笑容。沒有辦法,縱然變為天下人所不齒的攀龍附鳳的小人他也想要擁有她,擁有那個讓人忘卻前塵的笑容!
“正是卑職。卑職蕭徹,曾任禦前近身護衛,後被調往渟鶴樓當差。”
“倒是近水樓台,於是你就把差當成了公主的駙馬?”完全無視靈煙乞求的眼神,太後的話毫不留情。
太後的口氣,如他所料,也是,別說她是公主,就是普通大戶人家的小姐,父母也不會想把女兒嫁給他這麼一個地位卑微的護衛:“卑職知道與公主身份懸殊,可是人,縱然身在泥土中,也還是會不顧一切仰望天空,隻因那是生命中唯一的光!”不知不覺蕭徹竟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感觸:“卑職鬥膽,願以命相托,此生定當全心全意愛護公主,生死無悔!求太後成全!”話一落地,人也直直的跪在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