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喝醉酒的男子搖搖晃晃的來到我麵前,其中一人用他黑粗的手挑起我的下巴,猥瑣的笑著問道:“你是不是從風月樓裏逃出來的,長得可真俊,爺我活了三十多年,還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漂亮的男人,你簡直不像個男人,把你壓在身下,一定很舒服。”
他一說完,所有的人哄堂大笑,看我的目光,一個比一個下流。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風月樓是什麼地方,但他們的眼神告訴我,那不是一個好地方,尤其是最後兩句話,好像一下子把我拉到了地獄,於是,我抽出了寶劍,第一招,將那個男人的衣服割得粉碎,第二招,我剁下了他一隻手,我很想殺了他的,但我看過有關律法的書,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所以,我隻是砍下了他的鹹豬手。
我放了一錠銀子在桌上,告訴小二,除了飯錢,剩下的都給那個人,隨後走出了酒館。
在我走出以後,那些人才反應過來,趕緊去報官。
在我走出鎮子沒多遠的時候,鎮上的捕快追上了我,想把我抓到縣城去。
我還要去找自己的父母,更何況那個男人是咎由自取,所以,我運起輕功,飛離了包圍圈。
確定沒有追兵以後,我停下了腳步,想通了一件事,那些人,是因為我的容貌才起了歹意,師父,也是因為這個嗎?
我學過易容,對於我來說,易容太簡單了,臨走的時候,我就拿了十幾張麵具呢,隨便戴上一個,就不會有人對我心生歹意了。
我戴上了麵具,餓了,就找地方吃飯,困了,有客棧住客棧,沒有客棧,我就隨便找一棵樹,睡在樹上。
走了大半年,沒有找到關於爹娘的任何線索,我慢慢了解了人情世故,卻有些懷念起清音穀來了,我喜歡清靜的地方,塵世間的嘈雜,我始終不能接受。
我拿著玉佩問了很多人,他們都隻是搖頭,後來,一位好心的老人告訴我,或者可以到賣玉器的店裏問問,他們或許可以給我提供一點線索。
於是,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找玉器店打聽,那些人一看到我的玉佩,就變了臉色,連連擺手,言說不清楚。
問多了,我就失去信心了,或許,我的爹娘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我看過很多孩子因為家境貧寒買到了青樓或者大戶人家做奴婢,奴才。
到京城的時候,正好趕上元宵節。
元宵節的時候,家家戶戶,點放花燈,大街小巷,到處是歡樂的人流,這一晚,可至通宵。
很多人都是全家出來觀燈。
我清晰的記得,那一年,明月當空,照如白晝,映襯著街上各色的奇巧花燈,燈月交相輝映,是我出穀以來,見到的最美的景色。
我沿著河邊邊走邊觀燈,心裏想著,觀燈之後,我就回清音穀去,以後,再也不出來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每個人都是興高采烈,不時聽到一聲“爹爹,我喜歡那個走馬燈。”或者聽到一聲,“娘親給你買,不要哭,乖了。”
每到這時候,我就把視線轉到人家身上,羨慕的看著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我多希望,坐在男子肩上的孩童,是我。
我快被這些景象壓得喘不過氣來了,我快速的走出人群,哪裏人少,我就走到哪裏。
我到了一個很窄的巷子,巷子裏很黑,我靠在牆上,不知不覺,流出了眼淚,我注定是一個苦命的人,注定得不到爹娘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