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之一臉崇拜的看著哥舒達,小孩子總是喜歡強者,亦之也不例外,琢磨片刻,亦之開口問道:“大舅舅,你可以做我的師傅嗎?”
“你要學武功?”
“亦之,你要學武功,娘也可以教你。”琉菲不想讓亦之學習哥舒達的武功。
亦之肅容道:“娘,你的武功和舅舅相比,誰更厲害?”
“當然是舅舅厲害,你想學,舅舅教你便是,隻是練功很苦,你能吃苦嗎?”
亦之點點頭,正色道:“舅舅,我也要像你一樣自己飛起來,打敗壞人!”
琉菲心中一滯,到底,之前發生的一切在孩子心中留下陰影了,他們不說,不代表不害怕。
亦之堅持要跟哥舒達學習武功,哥舒達笑道:“隻要你娘同意,舅舅沒有意見。”
撲通一聲,亦之跪在了地上,琉菲大驚,想要扶起他,亦之卻說道:“娘,亦之學了武功,就不會成為別人的拖累,還可以保護娘親和妹妹,所以,就算娘親反對,亦之也要學。”
琉菲長歎一聲,事到如今,她真得找不出反對的理由了,總不能現在就告訴他們真相,所以,她隻好無奈的點點頭,表示同意。
亦之鄭重的三叩九拜,認了哥舒達做師傅。
哥舒達命人取了一柄鑲滿寶石的小劍送給亦之做拜師禮,這件事,就定下來了。
之前,哥舒達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琉菲身上,卻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知道琉菲對兩個孩子愛若珍寶,今天的情景,讓他生出機智,如果孩子們接受了他,琉菲自然會傾心於他。
琉菲已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卻無計可施,隻能慢慢尋找對策,就像拔河一樣,最終,到底誰贏,就看誰的力氣更大一些,耐力更持久一些。
吃過晚飯,琉菲去看了寧黛等人,除了琉雲情緒不穩定以外,其他人都還好,她們還勸慰琉菲,為了孩子,千萬要忍耐,並沒有人出言責怪琉菲,越是如此,琉菲越是羞愧難當。
眼下,還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讓他們暫時住下來,等待好時機。
回到寢宮,哥舒達正給兩個孩子講故事,兩個孩子跪坐在涼榻上,聽得入神,就是母親進門,他們也不過是飛快的瞟了一眼而已。
琉菲站在他們身後,直到故事講完,才吩咐他們道:“好了,現在太晚了,先睡覺吧。”
亦之起身抱住哥舒達的胳膊,看向琉菲,“娘親,我要和舅舅睡。”
“那我要和娘親睡。”瑛之抱住琉菲,得意非常,娘親是她一個人的了。
琉菲看著懷裏的女兒,笑了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哄她入睡。
這一天發生太多事情,加上跑得太多,瑛之很快進入夢鄉。
瑛之睡著以後,琉菲起身走出寢宮,來到大殿外。
哥舒達也在院子裏,私事早就料到琉菲會出來。
琉菲歎了一聲,走近哥舒達,哥舒達的唇角彎起一個優美的弧度。
“菲兒,你也睡不著嗎?”
“出了這個麼多事情,我哪裏還能睡得著。”沉吟片刻,琉菲道:“哥舒達,你實在不必把皇太後送回西羅去,其實,她的擔憂,應該是所有西羅人的共同心思吧,你能堵得住悠悠眾口嗎?還不如……”
“還不如放你走,是嗎?”哥舒達痛心疾首的看著琉菲,自己為她犧牲這麼多,她難道看不到嗎?還是,她原本是鐵石心腸?
“菲兒,你明知道我不會放你走,為何這樣說,你當真要把我的一片心踐踏的不值半文麼?”
“不是,哥舒達,你誤會了,她,畢竟是你的娘親,我不希望你們母子反目。”
哥舒達的心情頓時好轉,不顧她的掙紮,緊緊的握住她的柔荑,有一點欣喜,有一點意亂情迷,嘴角的微笑蕩漾開來,在如水的月光下,愈發顯得豐神俊朗,“菲兒,你終於能為我想了,隻是,很多事情你不明白,宮中的生活,早已讓人泯滅了本性,母後,隻是把我當作地位穩固的籌碼,絲毫不憐惜母子之情,倘若她有你對亦之,瑛之兄妹的一半心思對我,我也不會慢待她,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羨慕他們兄妹,我們四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是真的很開心,甚至在想,他們就是我的兒女,隻要跟你們生活在一起,天天過這樣的日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琉菲垂首不語,從內心裏,她不願讓孩子們跟哥舒達親近,可是看到兩個孩子跟他玩的那麼開心,她又怎能不動容,哥舒達,真的做到了愛屋及烏。
月下觀美人,自有一種朦朧嫵媚的神秘誘惑,哥舒達一聲長歎,這顆心,隻要是遇到琉菲,便不再屬於自己。
放開她的柔荑,哥舒達輕擁琉菲入懷,“菲兒,不要動,就讓我抱一會兒,你不同意,我是不會碰你的。”
靜謐的夜裏,哥舒達的聲音低沉醇厚,溫柔的讓周邊的空氣都多了幾分魅惑。
琉菲不再掙紮,卻也沒有任何行動,隻是僵直的任由哥舒達抱著,他們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注定不會在一起的,隻是,她真的狠不下心拒絕哥舒達的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