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室內,好像沒有什麼可以發泄的東西。
站起身來到院裏,折了一根樹枝,握在手裏的那一刻,樹枝好像變成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殺氣凜然。
琉菲在院裏武起了樹枝,院子裏伺候她的宮女太監一個個頭皮發麻,臉色蒼白的躲在琉菲打不到的範圍。
足足有一個時辰,琉菲的力氣疲了,方才停了下來,再看院子裏的花草樹木,已經凋零的慘不忍睹。
眾人怨念,皇上平日裏都在陪著娘娘,今天這大半個皇宮都找了,怎麼不見他的身影?
“給我準備熱水!”琉菲邊往回走,邊吩咐宮女。
難道,此生就這樣過了嗎?
琉菲心底一片茫然,哥舒達對她再好,也無法在她感情的心湖蕩一絲漣漪,就像一個人到酒樓吃飯,明明想要一份甜食,小二端上來的卻是酸味的東西,所以,就算吃光了盤子裏的食物,他也不可能享受到甘甜的滋味。
拋去所有背景原因,她不否認,哥舒達是她見過的最有心思,有能力的男人,他們之間有很多的共同愛好,如果不做夫妻,他們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她要求哥舒達做得太多,卻從未對他付出過什麼,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娘娘,太後懿旨,宣您到慈寧宮問話。”
皇太後宣她?琉菲一怔,進宮以後,她隻見過皇太後兩次,還都是哥舒達陪她去的,或許是因為哥舒達事先說了什麼,皇太後始終是笑臉相對,對她很是親熱。
琉菲換上衣服,走出寢宮,對來傳旨的太監淡淡問道:“皇太後找我做什麼?”
太監低著頭,餘光掃過琉菲,陪笑道:“皇太後隻是讓奴才傳旨,並沒有特別吩咐什麼。”
琉菲知道問不出什麼,也沒有勉強,跟著太監就走。
太監暗暗抹了一把汗,皇宮裏都知道,皇上對這位娘娘,簡直寵到了天上,要星星絕對不會給月亮。
太監們見到德妃娘娘,絕對不能抬頭說話的,記得還在西羅京城的時候,一個小太監被德妃娘娘的美貌所吸引,抬起頭看得愣了神,德妃娘娘剛一離開,就被皇上毒酒賜死了。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直視德妃娘娘。
琉菲來到慈寧宮大殿門口,止住了腳步。
原來大宋未亡的時候,慈寧宮一直是空著的,直到哥舒達的母親住進來。
太監傳旨,讓她覲見皇太後。
踏進門檻的那一刻,琉菲立即發現,大殿內有冷冽的殺氣。
琉菲並不害怕,皇太後對她的好,是假的,是兒子脅迫的,今天自己鬧了大半天,也不見哥舒達出現,肯定是有事情出宮了,所以,皇太後才敢來宣她。
哥舒達是一個強勢的皇上,而且不像宋人那樣為母命是從,皇太後要金要銀要珠寶,他從來不會拒絕,但若是要權利,要參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琉菲見過皇太後。”她從來不會認那個什麼德妃的身份,所以,便有了這樣的見麵形式。
“琉菲,你可知道哀家今日找你來何事麼?”
“不知。”
皇太後微微一笑,隻是,那笑容沒有半點溫暖,詭異莫名之中帶著絲絲狠絕,一時間,大殿內殺氣陡生。
琉菲心內一震,警覺的用餘光掃視大殿四周,淡然一笑,“皇太後是想讓我離開皇宮還是想要我的命呢?”
“琉菲,哀家還真是舍不得你啊,貌美的女子很多,聰慧的女子也很多,但像你這樣集美貌智慧於一身的女子,胸中有大丘壑的女子,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為了那個宋皇,你不惜出賣身體,哪怕落一個千古罵名也在所不惜,哀家殺了你,真是有些於心不忍……”話鋒一轉,皇太後的語氣變得異常淩厲,眸子裏寒光冰冷得足以讓人有墜入冰潭的感覺,“但是,哀家為了江山社稷,必須要殺了你,因為,隻要你存在一天,皇上就不會把目光投向別的妃嬪,我西羅的江山斷斷不能因為你而沒了後代香煙承繼。來人!”
琉菲赤手空拳而來,皇太後話音剛落,從帷帳後,房梁上,四麵八方,閃出一眾侍衛,一個個長劍在手,殺氣騰騰,使得明亮溫暖的慈寧宮一下子變得陰森可怖,冷寒瘮人起來。
琉菲從容一笑,自己正愁沒有機會逃離此地,她還要感謝皇太後此舉才是,既然皇太後想要她的命,她就配合著演一場戲便是。
做了多天的飛天大盜,琉菲練就了一項絕技,空手奪白刃,隻要這招出手,就是青音,也要甘拜下風。
劍光一閃,圍成一圈的侍衛已然出招。
皇太後唇角輕勾,掠過一抹冷笑,就算琉菲逃了,她也會找一具屍體替代她,隱忍多年,才坐上今天的位置,其中的艱辛苦澀,隻有天知地知自己知。
早聽說琉菲武功高強,這些人未必就是琉菲的對手,所以,她多備了一條路,以保此計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