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菲睨他一眼,譏笑道:“虧你還是行商之人,居然不知道琥珀蠶,琥珀蠶的蠶絲比一般的蠶絲要堅韌數倍,而且帶有琥珀色的光澤,乃是世間罕見之物。”
青音笑著接口道:“公孫即墨有個女兒,名字就叫琥珀。”
卓一白隱隱有所覺悟,急切的問道:“這二者是否有必然的聯係?這鐵琴在我們卓家已經有兩百多年,琴弦從未換過。”
琉菲輕笑道:“孺子可教也。”
卓一白恨恨的瞪她一眼,琉菲扮個鬼臉,然後放聲大笑。
青音一臉肅穆的問道:“卓一白,這架琴可曾拆開過?”
“從我們卓家拿到這架琴,不知想了多少方法,琴身是鐵鑄的,而且,這鐵非一般的鐵,聽先祖父說,這是玄鐵精所製,就算是高溫火鍛,也不能毀掉它。”
青音俯身看向鐵琴,伸手觸摸琴身,一種冰寒刺骨的感覺襲來,青音不由自主的打個冷戰。
曆經五百年的鐵琴,在幽幽的光線照射下,反射著黑亮幽深的詭異色彩。
“卓一白,你家中還有沒有公孫即墨的其他資料,我想全麵了解一下。”
“有,就在隔壁房間,你們稍坐,我去去就來。”
琉菲也在低頭查看鐵琴,琴身嚴絲合縫,沒有一處破綻。
“師父,你舉起來我看看下麵。”
青音依言舉起鐵琴,這一舉,青音大驚,這架琴,怕有千金之重。
琉菲用手輕輕撫過鐵琴的底部,琴底平滑如鏡,並不見有任何的縫隙痕跡。
放下鐵琴,青音長出一口氣,甩甩酸了的胳膊,低聲笑道:“公孫即墨還真是非同凡響,這架鐵琴能做成兵器用了。”
正說話間,卓一白抱著一堆書進來,放在門口位置的書桌上,笑道:“這都是有關公孫即墨的資料,天下間在沒有比我們家更全的資料了。”
琉菲一吐舌頭,這些資料,三天三夜也看不完啊。
青音已經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卓一白又點燃了兩盞高燭,三個人每人抱著一本書,仔細閱讀起來。
偏生琉菲不肯安靜,讀了不到十頁,就聒噪起來,“師父,卓一白,這個公孫即墨真是了不起,如果我早生五百年,一定會和他同上戰場,浴血殺敵。”
兩人默不作聲,琉菲不滿的瞪視二人,繼續低頭看書。
又看了一會兒,琉菲用力一拍桌子,大聲讚道:“公孫即墨,好一個真男人,我愛死你了。”
這句我愛死你了,本是寧黛的口頭語,隻要她一高興,那句愛死你了,便脫口而出,不分場合對象,為此,大公子琉雲和她冷戰了半月之久。
孰料,寧黛的口頭語,竟然傳染給了琉菲,而且是當著兩個大男人的麵說出來。
青音的臉倏地紅了,卓一白則是驚掉了下巴。
青音重重咳了一聲,低沉道:“菲兒,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
琉菲這才驚覺自己剛才那句話有些突兀,不禁臉色緋紅,低下頭靜靜翻書,不敢再抬起頭看二人的臉。
兩人卻一起看向了琉菲,輕盈的燈光下,琉菲雪白的頸子如同白玉雕就,美到了極致,這樣安靜淡雅的琉菲,是不多見的。
“師父,我知道了!”琉菲歡喜的抬起頭,正好對上了二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