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堡裏,對我最好的就是小師妹。
六年後,還是秦伯來接我,那時候,我已經是師兄弟裏麵武功最高的了,師父的絕學,也都偷偷傳授給了我,同時,師父還把經商的本事也都一一傾囊相授。
那個時候,小師妹才知道我是王爺,師兄弟們更是大驚失色,我沒有報複任何一個人,因為,他們教給了我什麼是殘酷。
臨行前,小師妹連夜繡了一個荷包給我,我抱著泣不成聲的她,承諾,等她十五歲的時候,一定會來接她,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石家堡不僅是武林泰鬥,更是商賈們崇敬的對象,因為師父經商有道,石家堡一直壟斷著我們大宋的很多行業,比如說漕運,馬匹和鏢局。
樹大招風,在我走後第三年,石家堡被朝廷查出和衛國偷偷做食鹽生意,販賣私鹽,是滔天大罪。而查出石家堡販賣私鹽的人,就是鎮守邊關的大將琉玉,你的父親……”
本來閉著眼睛的琉菲一下子站起來,冷聲打斷他,“所以,趙慎,你就把這筆帳,算了我的頭上,算在了……”後半句話,她沒說出來,這句話,萬萬不能說。
“琉菲,你聽我說完好嗎?”
琉菲哼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趙慎的嘴角掠過一抹苦笑,繼續說著,“石家堡樹倒猢猻散,我的師兄弟們都走了,師父被關進了大牢,師娘急得一病不起,半個月後,溘然而逝。
我的五師兄,是師父的獨子,當時他剛剛娶妻不到半年,家裏出這麼大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師妹想到了我,她女扮男裝,馳騁八百裏,用我留給她的玉佩,找到了我,然後求我救她的爹爹。
按大宋律法,販賣私鹽,尤其是販賣給敵國,是要誅滅九族的,皇叔知道石家堡與我的關係,已經網開一麵,如何讓我再去求情,父王和母妃也不答應去找皇叔,因為這關係到我們大宋的江山,父王雖不喜歡做皇帝,可說到底,他還是趙家的人,所以,這種事,他也不能容忍。
小師妹絕望了,她把玉佩狠狠摔在我的麵前,奔出王府,絕塵而去。
我覺得自己對不起小師妹,騎著馬追上她,然後帶著她闖了皇宮。
皇叔從來都沒有對我發過脾氣,命人杖責我二十大板,我被人壓在長條凳上,眼看著就要打下來了,小師妹拚死上前趴在我身上,這一杖,就這樣打在了她的身上。
皇叔一直都站在我們麵前,他點點頭,說道:”石家能教出這樣的女兒,也不算十惡不赦,既是如此,所有財產充公,石家堡世代不得經商習武,不許出利州。石傲天廢了武功,流放千裏。至於石家其他人,就算了。“
皇叔又看了一眼小師妹,淡淡道:”等你及笄,就嫁給慎兒吧,你們石家的生活用度,均有王府撥付。“
這個結果,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師父武功被廢,流放千裏,小師妹不忍父親自己受苦,跟著父親一路到了南疆方才被師父趕了回來。
後來,我才知道,石家堡販賣私鹽,朝廷早就知道,因為國庫空虛,皇叔才定下這個計策,奪了石家的財產。
小師妹及笄之後,做了我的三夫人。因為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我格外的疼愛她,她也變得飛橫跋扈起來,是以,母妃不喜歡她,直至父王母妃去世,也不肯讓她喚一聲母妃。
然後,楊側妃,田側妃等人相繼進門,她的個性也變得更加乖張,在和你大婚前一年,我讓她回了石家堡反省。
她給我寫了幾次書信,每一次都是淚水浸濕了的痕跡,於是,我心軟了,便答應讓她回來,現在,她已經在路上,這兩天,你就應該能夠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