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王府門口,趙慎下了馬車,卻沒有進去,田側妃看了一眼他遠去的背影,心中長長的歎息一聲,這世上似乎還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夠抓住他的心。
琉菲促狹一笑,在田側妃耳畔低聲道:“妹妹,你的眼睛跟著王爺走了吧?”
田側妃雙頰緋紅,佯裝惱怒的瞪了一眼琉菲,邁步上了台階。
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田側妃已經斷定,這個女人,的確對王爺沒有興趣,王爺在她的眼裏,還不如府中那隻貪吃的白貓有吸引力。
兩人並肩走進王府,還未到廳堂,就聽到廳堂裏傳來她的大丫鬟香秀的哭聲。
田側妃一愣,和琉菲對視一眼,加快腳步走進廳堂。
琉菲臉色一沉,怒斥道:“八夫人,誰給你權利坐在主位上!”
王府的內廳主位,隻能有兩個人有權利坐,那就是趙慎和琉菲。
不要說主位,就是下首的椅子,沒有琉菲的允許,香盈等妾侍也是沒有權利坐的。
香盈萬萬料不到琉菲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呆愣片刻,她緩緩起身,站立一旁,嘴角噙著得意的笑,一字一頓緩緩道:“姐姐,香盈的確是沒有權利坐在主位,不過香盈現在有了身孕,所以,為了未來世子的……”
香盈還未說完,田側妃的巴掌已經上去,她咬著牙冷笑道:“一個婊子也敢說自己懷的是世子,就算是你有了王爺的骨肉,也輪不到他來做世子。”
香盈一個趔趄,險些沒有站穩,她捂著臉,恨恨的瞪著田側妃,眼淚忍了幾忍,還是掉了下來,田側妃這一巴掌,用的力氣太大了。
琉菲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切,悠然的吩咐站立一旁的榴蓮,“榴蓮,把秦伯喚來。”
榴蓮點點頭,跑了出去。
秦伯一直就在外邊侯著,聽到王妃召喚,趕緊走進來行禮問安。
“秦伯,你讓人到紅古軒買兩把椅子過來,這椅子被賤人坐過了,我覺得惡心,算了,這內廳能換的都換了吧,隻要是賤人碰過的東西,全都給我換了,最重的是將那把椅子給我燒了。”
這番話,比田側妃的耳光要厲害多了,內廳裏的人,一起把眼神都聚焦在了香盈身上,自從香盈被診出身懷有孕,似乎連腰板都比平常直了。
府裏的丫鬟婆子,隻要看著不順眼,非打即罵,告到琉菲那裏,琉菲也隻是淡淡一笑,“八夫人身懷有孕,你們大家都容忍一些。”
香盈聽後,愈加得寸進尺。
卻不知琉菲隻是想把眾人憤恨的眼中釘,肉中刺,養的更尖銳一些。
琉菲說完,轉身就走,邊走邊說道:“玲妹妹,你們的事情太難管,我今天累了,就不陪你們玩了,八夫人身懷有孕,你可要小心伺候著,別有什麼閃失,咱們對王爺不好交代。”
田側妃豈能聽不出她的話中話,彎腰笑道:“恭送姐姐。”
榴蓮扶著琉菲走了,內廷裏的桌椅一件件搬走了,院子裏升起嫋嫋香煙,果然是把好椅子,香檀木的味道,真是好聞。
香盈何時受過這種閑氣,在榴花閣,她是老大,上上下下,哪一個敢對她不敬,為了登上花魁的位子,她每日比別人付出幾倍的努力。
終於,她成功了,敬王爺相中了她,還為她買下榴花閣作為禮物相贈。
她以為自己從此一步登天了,雖然皇上讓琉菲嫁進王府,但她從未將琉菲放在眼裏,為了她,王爺不顧聖旨,讓她早於琉菲進了府。
第一步,琉菲就已經輸了,她在氣勢上,已經把王妃踩在了腳下。
孰料想,她錯了,王爺的寵愛,和琉菲的霸道比起來,微不足道,王妃,居然是一個極其無賴的女人,無賴到可以不把王爺放在眼裏。
那一道聖旨,讓她看到了琉菲的厲害,她不服,她要翻身,她已經不是妓女,她是堂堂正正的王府妾侍,憑什麼還要受別人的窩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