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
“你的耳朵。男子哪有這樣圓潤美麗的耳珠,所以憑此兩點,老夫斷定你是一個女子。”
曹非對張神醫佩服的是五體投地,以後一定要注意,這麼大的破綻,以前怎麼無人識破呢?
“曹小姐雖是女流之輩,豪爽之氣,不輸男兒,如果曹小姐願意,老夫願意收你為徒,不知曹小姐可否願意?”
曹非也聽說過張神醫一生從未收徒,但是,她不想,因為他有師父了,這一生,她不想再稱呼別人師父。
對於曹非的拒絕,張神醫頗感意外,自己活了百歲年紀,若非那個孽徒偷走了自己的大半心血,致使自己陷入不仁不義的境地,自己怎麼會隱居鄉村。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資質人品俱佳的孩子,他居然還不樂意。
“前輩,真的很對不起,我已經有了師父,此生,曹非隻想有一個師父。”
張神醫的眼眸閃過一抹異芒,溫和的笑道:“你師父是哪個門派的仙姑?”
“我師父是個男子,我從小就跟著師父長大,情同父女一般。”
張神醫心念電轉,似是明白了一些什麼,笑道:“既是如此,老夫也就不強求了,隻是老夫年事已高,不知哪天就會去見閻王了,我這裏有一些書籍,希望你能拿去研修一下,想必你的師父不會反對。”
曹非大喜過望,急忙道謝。
張神醫略帶苦澀的一笑,低沉道:“老夫空活百歲年紀,到現在才找到一個可以傳承衣缽的人,卻還不願意,當年我若是能夠辨清人心,何至於快死了還沒有一個徒弟養老送終。”
曹非心下惻然,脫口道:“前輩不必沮喪,以後您就是我的爺爺,菲兒給您養老送終,定不會讓爺爺晚年淒涼。”
張神醫老懷大慰,點頭笑道:“好,好。菲兒,你盡管帶著趙公子走吧,在你們回來之前,老夫一定會讓他的腿恢複正常。”
現在,需要的是想出一個什麼樣的借口,帶著趙宇離開。
趙宇根本不願意隻他的眼睛,再說趙慎這裏的確需要人照顧,這種情況,趙宇一定不會答應他離開的。
曹非叫出趙宇,跪地行禮道:“大皇子,現在平陽城的百姓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妻離子散,良田被淹,皇上派了敬王爺賴賑濟災民,治理水患,本是一件大好事,可現在的情形您也看到了,所以,曹非代表平陽城數萬百姓懇求大皇子前去平陽,代理敬王爺治理水患,事情了解以後,大皇子無論是離開還是回宮,曹非絕不攔阻。”
趙宇呆呆站立片刻,臉色變了又變,終於點頭答應。
曹非心中驚喜,自己總算沒有看錯人,趙宇果然是心地善良,比屋裏那位冷血不知強上幾百倍。
曹非把身上所有的銀兩都留給了張神醫,與趙宇一同上路,趕往平陽城。
趙宇雖然沒有武功,但他常年在外風餐露宿,身體還算結實。
一路上兩人幾乎沒做多少停留,隻用了五天時間,就趕回了平陽城。
第二波洪水已經退去,青音正組織人馬加固堤防,疏通河道,爭取在第三次洪峰來臨之前,把潰堤的幾處地方全都加固完畢。
曹非找到青音的時候,青音和楊順正在大堤上看士兵和百姓抬沙袋。
顧及身份,曹非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走到青音近前,才顫聲說道:“師父,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