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黑色連帽鬥篷,隻露出下巴的君霂,領著同樣披著連帽鬥篷的幽閻在長街上通行無阻,人們遠遠看見便自發讓開道路,站在街道兩旁,安靜注目著兩人經過。
君霂黑色的眸子靜靜地掠過匍匐道邊的乞丐、經過巷子裏帶著殘忍笑容的搶劫犯,以及掂著錢袋走向下一間店鋪的地痞流氓,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穿街過巷,兩人進入了一條冗長的小胡同,在胡同盡頭一座斑駁破敗的宅院前停下。
幽閻上前,伸手推開了那扇破舊斑斕,腐朽的隨時有掉下來可能的木門,當先一步走了進去。
院中隻有破房三間,中間正房裏一燈如豆,房門是敞開著的,可以看見八仙桌旁坐著一個年逾花甲,麵如菜色、頭發似枯草一般的老頭。
有人不請自入,老頭卻不動如山,對突然闖入自家宅院的兩人視而不見。
“主子,他便是陳富貴的父親,多年前從戰場負傷退下來時,便已經瞎了雙眼。”幽閻恭聲對君霂稟報。
君霂點頭,信步上前邁過門檻,對老頭道:“老伯,陳富貴可在?”
老頭循聲望向君霂,一雙死魚般灰白無光的眼睛在灰暗的燈光下甚是滲人,“姑娘,你找小兒可是有事?”
“是啊,我想找他辦一件事。”
老頭輕歎一聲,“小兒已經三日未歸了,不知今日是否回來呢,老頭子眼睛瞎了也不能招待姑娘,要不姑娘留下口信,等小兒回來,老頭子代為轉告?”
君霂笑道:“我便在此等候吧。”
老頭低歎一聲,“姑娘,老頭子勸您一句,我那兒子雖然孝順,可不是什麼好人啊,聽姑娘說話該是好人家的女兒,可莫要跟他有什麼牽扯啊。”
“老伯的好意我領了,我既然找他,便對他的為人很是清楚。”君霂微笑,語氣甚是溫和。
聽君霂如此說,老頭便不再說話,靜靜陪坐在一旁。
也就半個時辰的功夫,隨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三十歲上下,頭頂團髻,著了一件黑色長衫的清瘦男子進了院子,手中提著一塊豬肉和一壇酒,正是陳富貴。
行走間,陳富貴已經將屋裏一坐一站的兩位看了個清楚,隻一眼他便知道這兩人來曆不凡。
進了屋,陳富貴衝君霂微微點頭,之後走過去扶起眼盲的老父,溫聲道:“老爹先去後堂坐會兒,一會兒小虎子來做飯,我陪客人說說話。”
“誒,好。”陳老爹站起來,一雙死魚眼盯住麵前的陳富貴,嘴張了張想說什麼話,最後卻沒有發出聲音,任陳富貴扶著往後堂去了。
將老爹安頓好,陳富貴出來,站在堂中衝君霂抱拳一揖,甚是恭謙地道:“敢問小姐來這粗鄙之地,尋小的有何吩咐?”
君霂淺淺彎唇,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道:“坐下說。”
陳富貴在堂下的長條凳上坐了,看向君霂等待她說話。
君霂直言道:“陳爺祖籍濠州?”
“是。”
“明人不說暗話,陳爺算是濠州暗道的總瓢把子,對濠州地界兒明暗裏的事兒自是門清的,我此次前來,便是想托陳爺的關係,查一查濠州雲涼山上那莊子的底,不知陳爺肯不肯接這活兒?”
陳富貴微微蹙眉,臉上卻是帶著笑的,“看來小姐已經將陳某人的底子摸了個底兒掉,不知這消息從哪兒來的?”
話音未落,一道尖利嘶啞的男聲便從院外傳來,“是我說的。”隨著話落,一個身著藏青色長袍,麵色陰鷙,眼罩遮住左目的清瘦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一見來人,陳富貴噌的一聲便從板凳上站了起來,脫口而出叫出了來人道上的稱號:“獨眼蒼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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