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子軒的心思似乎是白費了。就在他正打算派人去將白子茹叫來的時候,那原本極其安靜的小庭院中突然燃起了大火。
“憶瑤!”白子軒失聲大叫,不顧那肆虐的火焰,隻身衝了進去。
心,狂跳不止;腦海中,一片空白。
該死,你難道就這樣討厭我不成?
寧願死,也不肯和我在一起嗎?
是他在這庭院設計了翎凰和雪柔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裏的每一處格局?
除了人為縱火,決計不會有其他原因。
憶瑤,你好狠的心……
想要用這樣的方式離開我嗎?
想都別想!他才剛剛得到她,怎麼可以就這樣失去?
白子軒狀若瘋狂的闖進了那頃刻間便被火神吞噬的屋子,隔著那升騰而起的濃煙試圖看清裏麵的情況,找到芷萱的所在之處。
“憶瑤,你在哪兒?快點給我出來!”
“白憶瑤,你給我出來!沒我的允許你怎麼可以死?”
“混蛋,你要是死了,我就殺了翎凰,五馬分屍,淩遲處死。我要你死也不得安生,死不瞑目!”
“憶瑤,你即使死了,也依然是我的人,碑上也隻會刻著白子軒愛妻之墓。這一世,你都是我的!”
“白憶瑤,你到底出不出來?”
“憶瑤,你在哪兒?你出來好不好?我求你……咳咳!”
從開始的瘋狂惱怒到最後卑微哀求,白子軒感覺自己都快崩潰了。
為什麼都是這樣?
為什麼他想要的永遠都不能得到?
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白子軒的眼睛紅了,想要衝到最裏麵繼續尋找,卻被掉落的房梁阻了去路。
燃燒的房子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輕響,在火影的映射下,似乎更加的搖搖欲墜。
再不出去,自己恐怕也要留在這裏了!心念至此,即使白子軒再如何的不心甘也隻好退了出去。
憶瑤……
你當真寧死也不肯和我在一起嗎?
一滴淚水從白子軒的眼角流出,很快便被四周的高溫蒸發,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失魂落魄的後退了幾步,白子軒終於還是放棄了找尋,隨即便迅速的退出了這即將垮塌的房子。
至於雪柔的屍首?開始時他便沒能想起,後來便是無暇顧及。
沒了屍首又如何?憑借他現在的勢力,想要摸黑一個落魄的太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少爺,您沒事吧?”才剛剛退出房間,一群人便將白子軒團團圍住,那警惕的樣子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場火災,而是殺氣騰騰的敵人一般。
一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白子軒胸口便仿佛有股怒火在升騰。
廢物!一群的廢物!剛才他在裏麵救人的時候這群人在哪裏?可曾有一人進去幫過他?
現在都湊上來都有什麼用?
難道他們在這裏虛情假意的問候就能換回他的憶瑤了嗎?
“少爺,我們來時看見這個女人鬼鬼祟祟的想要溜出去,屬下懷疑這場大火就是她縱的。”
白子軒聞言正想抬頭,卻看見一個他想都沒有想到的人被綁的嚴嚴實實的丟在他的腳下。
“憶、瑤?”白子軒錯愕的看著腳步正一臉氣惱的女人,聲音不自主的便帶上了些許顫抖。
他以為,他再也看不到她了,可是她竟然又如此突兀的出現……
上天,果然待他不薄的嗎?
縱使他從小便沒有父愛,縱使他從小就失去了一統江山的資格。可最後,他還是可以擁得美人觀天下,不是嗎?
相比起他那失而複得的欣喜,芷萱此時此刻則是略顯落魄。雖然剛才她沒有向白子軒那樣深入火場,可她畢竟是縱火的元凶,後來更是被那幾個護衛抓住綁成了粽子丟在地上,顯得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你沒事,太好了。”白子軒低下身子,親自為芷萱鬆綁。
芷萱毫不領情,將頭瞥向一邊冷哼:“你沒死,太可惜了。”
白子軒臉色一變,鬆綁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你真的就這麼恨我?”
芷萱冷笑,答非所問:“我真笨,火放的太小了!”
這一次,白子軒依然沒有說話,可守在一旁的護衛卻聽不下去了。雖然這女人看起來十分重要,可白子軒作為他們心目中的主子又豈是能被人如此羞辱陷害的?當即,一個護衛便拔出刀指向了芷萱:“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