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死了兩個家仆,有人是不是要報官,請示了齊嘯,他偷埋了吧,報官不清楚,隻怕要被敲竹杠的!
發生這種人命案,齊嘯知道官府的衙役最是流氓,也不做調查,會先對齊家敲詐勒索,最後隻能破財消災。
他讓兒子齊少仁把死屍偷偷埋掉,省得惹麻煩。倆家仆便將屍體抬上大車,在上麵蓋好草席子。
一直等到中午,倆家仆終於回來了,不過是五花大綁,被一大群捕快、押解著過來。
‘壞了……’齊少仁心裏一咯噔。
領頭的正是縣裏副捕頭張鐵手,他冷笑一聲道:“有人親眼看見,他倆在挖坑埋死人!我們驗看了死者,都是死於非命。”
“差爺誤會了。。。。”齊少仁隻好實話實
“若真如此,你應當通知官府來驗屍後才能掩埋!你偷偷摸摸,必然是害了人命,才毀屍滅跡!”著一揮手,捕快便將鐵鏈套到了頭上。
齊少仁連呼冤枉,家仆也大聲爭辯,卻被官差一股腦捉了,齊嘯聞訊趕來,求諸位差爺放他兒子一馬。所奉的腿腳錢、酒飯錢比平時豐厚十倍。
張鐵手笑納了他的孝敬,一抱拳道:“咱們也沒人是你兒子殺的,認定凶手那是大老爺的事兒。讓令公子跟咱們走一趟,保證不難為他。”
齊嘯也無可奈何,隻能放他們回城。
回到家裏,齊嘯收拾了一包銀子,帶著倆家仆進了縣城。他也是個老江湖了,焉能不知此事必有蹊蹺?
他四處拉關係走門路,終於從刑房的某位典吏口中得知了真情,原來是自己得罪了吳永南的兒子,有人在替他出氣呢。
齊嘯找到縣裏主管刑獄的馬縣尉,請他放人,誰知馬縣尉,你兒子被抓了現行,不經縣老爺審判,誰敢放人?
齊嘯請他代為和,馬縣尉卻道:“我是可以,但縣老爺九成九是不肯放人的。”
“為啥?”齊嘯傻眼道。
“縣主收靈穀,第一個就去的定江鎮,實指望能得個開門紅。誰知道你竟躲起來,不見上門的官差,這不是給縣主拆台麼?”馬縣尉一副‘你老糊塗了’的表情道:“現在令郎落在他手裏,你覺著能輕易放人麼?”
“不能……”齊嘯滿嘴苦澀道。
“這不就結了。”馬縣尉起身要走,卻被齊嘯一把拉住,央求道:“馬四爺指條明路!老朽定有重謝!”
“其實也沒啥,我送你一句話,”馬典史道:“解鈴還須係鈴人。”
齊嘯恍然大悟,趕緊讓人買了禮品,以向吳道田賠禮道歉的名義,直奔吳家而來。誰知卻吃了閉門羹!
盡管肚裏窩火,但想到兒子在牢裏,還不知被獄卒折騰成什麼樣,那白白嫩嫩的身子有沒有被同監舍的犯人爆菊……
次日上午,又吃閉門羹。
下午,他第三次登門拜訪,這才終於見到了,那個曾經十分想見自己而不得的書差!
井裏,吳道田一臉挪揄道:“在下登門,被你拒之門外,現在你又三顧茅廬,”到最後,聲音愈發冷“這樣很好玩麼?”
“官人息怒,”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齊嘯陪著心道:“那都是林茂的意思,老朽不敢不從啊。”
“你倒推得幹淨。”吳道田冷笑道。
“那現在怎麼又來了?”吳道田瞥他一眼道。
“是這樣的,本想求見吳司吏,吳大人不在,就來找官人了……”齊嘯低聲道。
齊嘯緊接著道:“其實,跟官人也是一樣的,誰不知道,吳司吏是官人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