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堂聽到她是來追自己的,心的防護衣就好似被人一把扯下,所有的憐愛、喜愛、疼愛噴薄而出,他眉頭緊皺,雙手捧著童曉桐的小臉給她擦著淚水和抹到臉上的血水,還不住各種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深呼吸,不怕了。”
童曉桐在微弱的月光下,看著鄭堂寫滿心疼的臉,又經過剛才的驚嚇和哭喊,渾身都有種想要宣泄、想要被愛撫的衝動,於是猛的向前雙手緊緊抱住鄭堂的腰,將臉貼在他腹部,不肯鬆開。
童曉桐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半跪著的鄭堂向後一趔趄才穩穩跪住。
“鄭堂,你走的時候沒有跟我說一句話,也沒有看我一眼,我心裏好難受,像活不下去了一樣。”童曉桐仰起頭,繼續說道:“我承認,我答應蘇幫主要留在大洪山,但那是暫時的,我會想辦法離開的,我是為了救宮正,故意討蘇幫主開心。還有那天中午你們看到我從他臥房出來,那是因為頭一天我想了一夜的對策,一大早便去找蘇幫主,他很關心我,讓我暫留休息,說他上午有事,我才答應留下的,他對我很好,我不忍心拒絕他。”說完眼淚又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鄭堂聽完她這一番話,整個人空白了,讓他驚愕的不是這番解釋,而是眼前這個,為了能說出這番話不顧一切、又弄得如此狼狽不堪的女孩子。
“鄭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生我氣,好不好?我保證以後不再惹你生氣,不再讓你失望了…”童曉桐雙臂搖晃著鄭堂的腰,讓丟了魂似得鄭堂又恢複了意識。
他急忙扶起童曉桐,把身邊那些野狼的屍體踢開,找了一塊樹下的大石頭讓童曉桐坐下,然後用衣服又給童曉桐擦了擦,說道:“我沒有生你氣,我是氣我自己,是我不對,我小心眼,不哭了,在哭眼睛就不能要了。”
童曉桐看見鄭堂眉頭舒展,確定他真的不再生自己的氣,便又一下子擁到鄭堂懷裏,抱著他的腰,貼著他的胸膛,然後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我喜歡你…”
在這樣一個屠殺過後的夜裏,沒有任何聲音是可以掩飾的,鄭堂清清楚楚將這四個字收入耳朵,他又開始不確定起來,他不確定這種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是大難過後的慰藉,於是輕輕推開童曉桐的身體,怔怔的看著她。
童曉桐小臉上的皮膚被風幹的淚水弄得緊巴巴的,有些生澀的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又說了一遍:“鄭堂,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鄭堂心跳加速,快到難以想象,他慌張的看著童曉桐生來飽滿圓潤的小臉,尤其是那張曾經觸碰過的小嘴,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她抓著自己腰肢的小手和與自己頂在一起的膝蓋,這些足以讓他渾身充血,他不顧一切的攬起童曉桐的腰,像餓狼般印上童曉桐的唇,那兩片柔軟幾近讓他忘乎所以,他能感覺到童曉桐雖然青澀,但還在努力的回應著,小舌頭笨拙的撩動足以勾起男人的欲望。
鄭堂與童曉桐頂著鼻尖,不舍的鬆開她的唇,大口喘著粗氣,輕輕的喚了聲:“曉桐…”
童曉桐被這樣一個熱吻弄得渾身發熱,說不出哪裏不對,但是全然不想停下,於是小拳頭抓緊鄭堂的衣服,又說了聲:“我喜歡你…”鄭堂將她完全攬入懷中又深吻下去。
此刻一個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鄭堂左手的白玉扳指和童曉桐胸前的扳指墜子都閃現出不易發覺的微弱白光,隻可惜二人都未察覺。
鄭堂是個拿捏有度的人,除了擁吻,他並沒有出格的行為。他擁著童曉桐,用下巴蹭著童曉桐的額頭,喜歡的不得了,輕聲的說:“既然已經出來了,就跟我走吧。”
童曉桐聽罷,直起身子,堅定的說:“不可以。宮正、樂嵐和二黃兒都在山上,我不能這麼跑掉,換了你,你也不會這麼做。”
鄭堂停頓了幾秒,微笑著縷著童曉桐的頭發,道:“對,我絕對不會丟下朋友。”
“可你卻忍心丟下我,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掉。”童曉桐嘴巴厲害得很,一句話把鄭堂噎的答不上來,他便用手指戳了下童曉桐的頭。
鄭堂的感情是深刻而又真摯的,絕對不亞於童曉桐,但是他始終沒有說出那句‘我喜歡你’,而且剛剛他完全可以承諾‘以後再也不會拋下她’,但是允諾承諾對於他來說同樣重要,不容一絲一毫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