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叔,爹和娘呢?他們怎麼沒來?”嬌嫩的聲音滿是焦慮和不安。
被稱作虎叔的人循著聲音找到了躲在牆後的小女孩說:“小姐,將軍和夫人已經從別處先走了,將軍讓我們分開行事,這樣比較安全。”說完順勢想帶女孩離開,可小女孩憑著自己嬌小的身軀,靈巧的一躲,閃到了大漢的身後。
小女孩帶著點哭腔說道:“虎叔,我要去找爹和娘。”隨著聲音的遠逝,女孩也早已不見了身影。
大漢低吼了聲:“小姐,別去啊!”循聲追去。
夜,被火把照的通紅,火光通天的前院跪著幾個人,跪在最前麵的就是方才二人口中的將軍和夫人。
麵對他們而站的是幾個蒙麵的黑衣人,為首的黑衣人看著跪在眼前的人說道:“將軍請起,雖然您現在身為罪臣,但在下很敬重您的為人。這裏也就隻有我們這幾個人,所以南將軍您不用下跪。”
將軍對黑衣人的話不做反應,隻是低頭問道:“我已將我的幾百親衛全數散盡,為何皇上還不肯信我!為何皇上還是不肯見我!”沉沉的聲音像是壓著怒火。最後的疑問,是死前的掙紮。
“南將軍,在下隻是領命辦事,其他的一概不知,一概不問。況且自古以來,功高蓋主,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皇上念你多年征戰沙場,護佑華國疆土平安,願留你全屍。”像是回答了剛才的問題,說完大手一提,身後的黑衣人各個都端出一盞酒杯。遞給跪在地上的每一個人。
“此酒‘紋血’,是皇城中有罪皇族刺死時所用的毒酒,皇上對將軍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請將軍上路吧。”黑衣人說道。
將軍身後的幾位仆人一齊向將軍磕了個響頭,喊道:“吾等誓死追隨將軍!”說完,端起酒杯,一飲杯中毒酒後便倒地不起。
“將軍一生保家衛國,沒有戰死在沙場,反而以莫須有的罪名死在自己人的手上,這真是天大的諷刺啊!”沉默已久的將軍夫人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憤恨,喊出上天對他們的不公,“將軍,婉兒真為您感到不值……”末了,嘴裏湧出一口鮮血,腹部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刀。
抱著氣息越來越弱的夫人,將軍仰天長嘯。
“是爹爹的聲音……”喊聲像是指路的明燈,引著要尋爹娘的小女孩前行。
隨著喊聲找尋而來的小女孩,腳還未踏進前院,一眼望去的的景象便是頭上懸著一把寒刀的爹護著滿身是血娘親和橫屍在二人身後的仆人們。
“爹…唔…”想喊出去話被硬生生的捂住,眼睛也被一隻大手捂得嚴嚴實實不見一絲光亮。
虎叔呢喃似聲音在女孩背後響起:“虎淵定護小姐周全,請將軍放心!”說罷飛似的帶著女孩離開。
遞酒的黑衣人被這怒吼慌了神,抽出佩刀剛要砍下手,黑衣人之首則更快一步,拔劍,一劍割向南將軍的喉嚨,結束他了的性命。
“將軍,您這又是何苦呢……”望著二人的屍首,黑衣人惋惜道,“將這裏收拾幹淨,屍首小心搬動,二人死後將會以驃騎將軍和將軍夫人的職位厚葬。”
“首領。”一人來報,“我們清點了屍體,發現人數不對,少了一個人……”
“怎麼會?”
“混在仆人之中的小孩並不是南軒之女。”
黑衣人皺了皺眉頭,吩咐道:“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遵命。”
“咚咚咚……”呼嘯的山風也蓋不住這震天的敲門聲。
“來了,別敲了,真是的,門都要被你震碎了。”守門的小道士很鬱悶,誰會在這種深夜,拜訪他們這座無人知曉的小道觀?
“吱呀。”門掩開一半,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虎背熊腰的八尺壯漢,隻是滿身的刀傷和血跡,讓他看起來十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