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躺在獄中的雜草上,看著亂跑的蟑螂和老鼠,想著舊事的繁華和風光。那丫鬟婆子哪個不是暗地裏怕著她,連家裏的男人也是畏懼她三分。隻可惜啊機關算盡,枉害了他人性命,卻落得這般下場。
明明生得個女兒身,卻偏偏是個男兒心。縱使滿心的抱負卻也無處可用啊!男人可以獲得個一官半職的報效國家,實現自身價值,自己管理個賈家就已經落得個滿身的不是了。
想這一生,看似風光無限,哪裏真正的如意過。
管理個偌大的賈家,協管寧家,卻是從不敢有一絲懈怠。
嫁了個軟弱無能,不務正業,還花天酒地的賈璉。對自己雖是有三分畏懼,可是在外拈花惹草卻也說不得。
罷了,這一生也就這樣過去了。我那巧姐兒,從小嬌生慣養,如今跟著劉姥姥去了,不知道怎麼受得了那樣的貧苦生活。
雖是滿心的不甘,可也扛不住生老病死啊。這如花一樣的人兒,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
在醫院裏,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想要爬起來卻感覺頭痛欲裂。
睜開眼睛,滿眼全是白的,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白色的屋頂。牆上還掛著一個看起來頗為精致的黑匣子。
而這個床也太小了吧,而且還沒有床帳。比自己的床不知道小了多少,那漂亮的芙蓉帳多考究,現在這床也忒有些奇怪了。
旁邊放著一個鐵杆子,上麵掛著一個透明的水晶琉璃瓶,裏麵裝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順著一根細細的軟管,上麵一個針頭。天啦!這針頭居然插在自己的手上。
我不是死了嗎?這是在什麼地方?
難道這是西方極樂世界?也沒有聽說西方極樂世界都是白的啊。
惠美王看著病床上的熙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卻沒有看自己一眼,而是好奇的打量著病房裏的四周,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一般。
王惠美試探著叫了一聲:“姐姐,你感覺好點了嗎?”
王熙鳳轉過頭來才看到窗前坐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姑娘,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
隻是這姑娘好生奇怪,發髻也不梳,就那樣披散著。頭發是黃色的卷發。
聽賈璉說過,波斯人是有黃頭發的,大概這個人是個波斯人吧。
可是這衣服好生奇怪,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上麵也沒有繡花,還連手臂都遮不住。下麵也沒有穿裙子,像男人一樣穿的褲子,隻是小得多,緊緊的包著腿。
“姑娘可是波斯人?我這是到了西方極樂世界了嗎?”
惠美一聽,完了,姐姐難道是失憶了?
馬上著急的叫醫生
“醫生,你來看看我姐姐,她不認識我,是不是失憶了?”
王熙鳳看到過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過來,對自己一陣鼓搗。
然後對著這個姑娘說:“由於頭部的撞擊,腦部裏麵有一些淤血,現在她不記得你可能是這淤血的原因,過段時間淤血散了就好了。”
然後這個人從房間裏離開了。
王熙鳳隻見這個姑娘著急的抓著自己的手說:“姐姐,你不要嚇我啊,我是你的妹妹美惠啊。爸爸媽媽從小就離開了我們,我們倆相依為命走到現在,你不能再離開我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啊。”
看這個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的,熙鳳想起了自己的巧姐兒,把這姑娘摟在自己的懷裏。 “你是美惠是吧,你多少歲啊?”
“我十四歲,讀初二。姐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剛剛那個人不是說了嗎?我頭受傷了,什麼也不記得了。還有,我是誰?這是在哪兒?我怎麼受傷的?”
“你叫王熙鳳,你是我姐姐,你出車禍了,這裏是醫院。”
“車禍?什麼叫車禍?”
“你就是被車撞了。”
“那什麼叫醫院呢?是不是就是看病的地方?”
“對,就是看病的地方。”
看著美惠細心的給自己解釋,頓時多這個叫美惠的小姑娘多了幾分好感。
王熙鳳細細想著,這應該不是什麼西方極樂世界了,也許是另外一個世界。
自己明明已經死了,現在又活著,還有一個叫做美惠的妹妹,恐怕這就是一些道人所說的借屍還魂了。
“那美惠,你剛剛說爸爸媽媽從小離開了我們,爸爸媽媽又是誰?”
“爸爸媽媽就是生我們養我們的父母啊。姐,你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了吧?”
王熙鳳沒有解答美惠的疑慮,隻是接著問:“那我們的父母為什麼離開我們呢?還有我多少歲?嫁人了沒有?”
“我們的父母是在我們我四歲那年出了一場車禍,死了。所以我知道你出車禍我好害怕你離開我。那時候你也才十歲,我們就用爸媽車禍留下的賠償金度日。可是那筆賠償金並不多,很快就用完了,然後你讀完初中就沒有讀書了。你就出去打工供我讀書。你才二十歲,哪有那麼早嫁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