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尤婁牢頭(1 / 2)

袁二郎醒來的時候,周身疼痛難忍,腦袋更是疼的要裂開。他發現自己倒在地上,身下是一堆發黴的爛稻草。感到口渴的厲害,想站起來,去找點水喝。誰知一動手臂,頓時有劇烈的疼痛傳來,並發出當當的金鐵碰撞之聲。

他腦袋昏昏沉沉,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

迷糊了好一會兒,頭腦裏才開始出現一幕幕畫麵。

“傅少爺倒地,自己被家丁圍毆”

“路遇程阿狗,前去傅府”

“挑柴出門,娘親囑咐”

“程阿狗被打,自己前去解圍”

然後……便不記得了。

又休息了半天,二郎開始回過神,將之前發生的事一樁樁串了起來,“自己早晨出門來清水縣城賣柴,賣完柴遇見同村程阿狗,一同前去傅府討債,結果程阿狗與傅少爺起爭執,被家丁暴打,自己上前去解圍,卻將不小心把那挑柴的扁擔打到了傅少爺,將他打到在地。而後自己就被傅府的家人們綁了起來,打暈過去。”

“哎呀,那傅少爺不知怎樣了?如真的將他打死了,該如何是好?”二郎想起此事,心中頓時不安。

忽又想到,自己出門到現在。都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了。如今還不回家,娘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定在擔著心呢。心裏更加的焦躁。

不由忍著疼痛,扶了牆壁掙紮著站起身,這才好好打量一番。

自己身上的衣衫已被撕扯的破爛不堪,露出遍體的傷痕,腦袋也被打破了,血已被止住,頭發上結了厚厚的血茄。雙手被一隻精鐵鐐銬緊緊鎖住,一動便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雙腳倒還能自由活動,隻是娘親親手納的布鞋已不知何去。

再看看周圍,身處一鬥室中,七尺見方,三麵厚重的牆壁,都是用一塊塊的青色大石所砌,地下也鋪著青色大石。一麵用碗口粗細的樹幹做成隔欄,中間隻留著可伸出手臂的縫隙。

腳下站的是一堆發黴的爛稻草,剛才正是躺在這上麵,除此之外別無一物。一股臭氣混合著黴味散發開來,聞之欲嘔。

“有人嗎,有人嗎?快來人啦……”二郎扶著木頭隔欄,對外大聲叫道。

半晌沒有人應。

“來人啦,快來人啦”,二郎不停的喊到。

“嚷什麼嚷什麼?老子的手風本來正順,被你這小子這麼一叫,連輸了幾寶,剛翻回來的本錢又輸了出去。”一虯髯大漢腆著肥圓油膩的肚子,腰帶上係著一大串的鑰匙,垂頭喪氣走了過來,想是輸了銀子。

袁二郎一見來人,忙到:“請問大叔,這裏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快點放我出去,我娘還在家等著我呢。”

那大漢道:“你這小子好不曉事,犯了官司被暫關在這羈押房,待大老爺升過堂問了案就要判罰,我如何能放你出去。”

“犯了官司?那傅少爺死了嗎?可不幹我事,他是自己撞上石階的。我冤枉啊。”二郎急道。

“聽說死倒沒死,不過受了些傷。至於幹不幹你事,那是羅大老爺在大堂上問的事。你如在這羈押房一天,便歸我管,其餘冤不冤枉的,我可管不著。”

“和我一起的阿狗叔呢,他怎樣了?”

“那漢子被打成重傷,那晚抬進來的時候隻剩下了一口氣,差點保不住小命。半夜裏大老爺差人拿著票子將他送去了醫館,如今已是第三日了,想是早已被他家人接回了吧。”

二郎一聽,不由得替程阿狗擔起心來。又想到自己昏迷過去,到現在已是過了兩天了,心中更加著急,“那我娘呢,她知道我關在這裏嗎?”

“你這小孩好不囉嗦,我是看你年紀小小便要坐監,有些可憐才跟你講了這半天。其餘的事,待老爺堂上判了下來,定會著人去知會你的家人來送衣服。你倒是著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