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微拂帶起他的衣襟,院子上梁掛著燈籠照亮院前,楚諾停下背對著眾人,楚寧晴從院子裏走出來到他身後。
“老九,你就連這點事情都承受不了嗎?”楚諾好半響沒有說話,“道不同。”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我知道,可你怎麼答應我的?”楚寧晴眯起眼睛有些憤怒,“當時從楚家出發契機怎麼跟你說的,你也答應的好好的,就因為所謂道不同,就又要走不成。”
“你太自私了!”
楚諾沉默無言,楚寧晴冷笑一聲,道:“別以為什麼狗屁楚諾值得楚家通緝,要不是三娘和三伯,我早就將你斬了!”
“說到底隻是血脈。”楚諾轉身看著她,黝黑的眸子裏隱隱透出濃厚的失望,所有人都一樣,隻注重血脈。
楚寧晴聽到這裏察覺有些不對,雲末從來沒有說“楚諾”到底是不是楚叔竹和雲楓兒所生的那個“楚諾”。
她看著楚諾的麵容真的能看出楚叔竹嚴肅的影子,心裏也不覺得他隻是個冒牌貨,不然他為什麼在裏挺山相遇就叫楚寧晴為大姐。
聽到這句血脈她有些難堪,道:“無論如何,你不能走,楚家還等你拿下比武大會的武狀元,奪得探花幫楚家得到碧喻劍王和桑殳刀王的古法。”
楚契機突然插了一腳,道:“碧喻劍王乃千年前縱橫東大陸一代劍王,碧喻劍出無人能敵。據我族族史記載,碧喻劍王曾經在東海域跟我族海闊強者一戰,最終我族強者棋差一招,可見強勢一斑。”
“桑殳刀王是北大陸一個無名小子浴血搏殺而出,一生大戰不斷,最終留下桑殳一出,海闊兩斷之說。”
楚寧晴勸道:“老九,你就不想奪得比武大會武狀元揚名整個東大陸?年輕人嘛,總會有一些血性的。”
“我現在不出名?”楚諾突然開口,兩人啞口無言,現在整個東大陸滿山遍野都是“殺人狂魔”和“望洋大盜”的流言蜚語,兩人的故事天天火爆各大茶館,人氣異常高漲,可以說無人不識楚卿。
楚諾看著地上沉思片刻,道:“為什麼要我去奪比武大會冠軍,楚無江不是也想從比武大會脫穎而出?”
兩人對視,長老會居然也派人出來,這可不妙。她道:“老九,楚無江雖然也姓楚,但他跟你是不同派係的人。”
“楚家還要分派係?”楚諾吃驚望著她,楚寧晴丟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不然長老會為什麼要你趕出去,大長老當時就是想借你來圍殺三伯,結果被三伯反殺。”
“我族原本在東南海域的祖島休養生息,經過一些變故楚家才會這樣。現在楚家分為兩派,一派是家主一脈,就是我這一脈,你也屬於我們這一派。而排行在我之上的楚江無屬於長老會一脈。”
聽到楚家現在的格局有些頭疼,聽楚契機的口氣現在長老會還很安分,應該是家主一脈掌權奪得上風。可他想到以前在楚家心裏有些發寒,隱隱擔心楚若的安全。
“可是為什麼要找我?五哥和大姐一樣能去。”楚諾看著大街,楚寧晴有些難為情,“老九,你也知道,老姐是個女兒身,要是是個男兒身就沒你什麼事了。”
“五哥?”
“他……他躲仇家怕別人討債!”
楚諾看著楚寧晴搖頭,突然想到橫東山脈中隱居的小村子,老者淡然離去心中浮現出一股悲涼,道:“縱然揚名人世間,但終究隻是一抔黃土。”楚諾突然想到黃土這家夥,也不知道兩個怎麼樣了。
她聽到楚諾這副看淡世間名利的口氣跟楚契機對視,到底該怎麼辦才能將這個倔強的家夥給拉回來。
楚寧晴咳了聲:“老九,如果你走了就少了一份希望,不然為什麼我叫契機也來,就是怕他突然失手就拿不到比武大會冠軍從而失之交臂,寧戰隻是一個花瓶,他要是跑來絕對會被燕都姑娘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