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偶結仙緣(1 / 2)

江南有座天覺山,高入雲端。山上奇峰異石,枝繁葉茂,甚為壯觀。

天覺山下住著一戶姓邑的人家,祖祖輩輩靠砍柴營生。這天清晨,男主人邑世成象往常一樣,扛著柴旦彎刀上山去砍柴。

早春天氣,雄偉挺拔的天覺山上已是雲遮霧罩,幾米之外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好在邑世成天天上山砍柴,熟悉上山的路徑和山上的一草一木。隻要不是暴雨大雪天氣,他柴旦彎刀一扛,就往山上跑。砍了柴,直接挑到集市上賣了,再換些大米油鹽或布匹回家。如此周而複始,從十歲那年接父親的班開始,邑世成已砍了近二十年的柴禾。

邑世成剛爬到山上,天更矮了,霧更濃了,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哪是雲哪是霧。當他放下柴旦摸索著砍柴時,頭頂上“嘩啦啦”下起了瓢潑大雨,雨粒打得他頭上和臉部酸痛。邑世成明白,春雨要麼是不下,下起來就沒個完。既然來到了山上,就這樣空著手回家,一屋的人等著他砍柴換回的糧食下鍋哩。沒得辦法,隻能等雨住了再砍柴。於是,他蹲在一棵大樹底下避雨。眼望著天空與大山被無數條銀線連住,滿山的枝葉被銀線扯得“嘩嘩”作響。冷風如刀子,直往身上刮。因砍柴是個力氣活,他出門時隻穿了件單衣。這會一歇下來,冷得他雙手抱肩,全身打顫。他不明白,出門時還好好的,為何就突然下起了雨?父親說,天上有個雨神,當他不高興了,天上才會下雨的。他不明白為何神仙還有不高興的時候。想到神仙,他突然間想起曾聽父親說過,天覺山的仙人洞,洞中常有仙人駐足。除非是有仙緣,一般的凡人是難以看到神仙的。他父親說過仙人洞口在半山腰最高的懸崖絕壁上。他曾問過父親,仙人洞裏是個什麼樣子,父親說自已從來沒有去過。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因為那是神仙住的地方,凡人是不可涉足的。萬一要是被神仙怪罪,搞不好要陪上性命。邑世成雖然為人誠實,骨子裏卻有種不服輸的韌勁。砍了這麼多年的柴禾,無數次景仰懸崖上黑黑的洞口,好奇心日見突出,產生了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感。眼下正下著暴雨,砍不了柴禾也回不了家,正好趁機去仙人洞看看。一是到洞裏躲躲雨避避風,二來也可以參觀一下仙人洞,看看神仙住的地方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沒一會,他就爬到了懸崖上。立在懸崖邊探頭往下一看,是雲遮霧繞的百丈深淵,隱隱約約可看到凹陷的洞口。懸崖離洞口雖說隻有五丈來遠的距離,卻是陡峭得如牆壁一般。邑世成正觀看間,驚奇地發現,懸崖雖然陡峻,卻爬滿了縱橫交錯粗如拇指的青藤蔓。邑世成從小生活在山裏,爬山上樹如履平地。於是,他攀著藤條,踩著突兀的岩層,身子如蛇般往下滑。

下滑不到丈遠,邑世成抬頭一望,驚得他臠心跳到了嗓子眼,臉色也由紅轉白,雙手一羅嗦,快速往下滑去。

原來離他頭頂尺餘遠的藤蔓上,一條手腕粗的青蛇揚起頭,吐著長長的紅信,死死地盯著他,隨時都有可能朝他撲咬過來。

大驚之下,邑世成眨眼間往下滑了丈餘遠。他努力定住神,死死攀住藤條不放手,這樣才穩住了身子。他明白,隻要手一鬆,瞬時即粉骨碎身。要想重新攀上懸崖,退路已被青蛇堵住,上去已經是不可能。隻有先穩住身子,相機行事。

青蛇與邑世成對視了數秒鍾,也許是被邑世成的勇氣所懾服,便頭一擺,遊往它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