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現在流行藝術品收藏,有一些人不見得對藝術品十分精通,但卻喜歡附庸風雅,弄一些古玩字畫之類的擺放在家裏或者辦公室內,借以提升自己的文化品味。我就要借助這些人的這種心理,好好地賺上一筆。
很快,我就從賈忠義那裏獲得了第一筆訂單,數額雖然不大,才十幾萬元,但除去各種開支和費用,我淨賺了5萬元。而所有這些,並沒有費多大的周折,僅僅是賈忠義一個電話就搞定了的事情,他甚至都沒有親自出麵。從這件事中,我看到了巨大的商機,也知道了權力的重大作用。我沒有想到賈忠義這個辦公室主任,雖然官職不算太大,卻很有實權,不光是他自己單位,即便是其他單位的事情,他也說得上話、幫得上忙。
我意識到不能守著這個財神爺不用,就特意把賈忠義約了出來,開門見山地說感謝他上次幫忙,並扔給他兩萬元錢。賈忠義百般不要,說又不是外人,幫忙也是應該的。我態度堅決地說:“要你拿著,你就拿著,錢又不是一個人賺的,跟我還客氣啥?有錢大家一起花。”賈忠義想了想,也就不再客氣,將那兩萬元放進了包裏。我們又扯了些閑話,然後他接到單位一個電話,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忽然間深有感觸,想當年那個流著鼻涕、性格內向的賈忠義已經不見了,眼前的他是一個城府很深、心思縝密的男人。現在,他的事業已經很成功了,很多人可能一輩子也達不到他的位置。然而他的婚姻卻很不如意,這也印證了一句話,那就是人這輩子很難事事遂心。
【7】
我喜歡長春的初秋,尤其是樹葉剛剛泛黃,要掉還沒掉的那幾天,雙手插在衣兜裏,走在幹淨整潔的街道上,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鼻子裏吸入街路兩旁花草樹木的清香氣息,整個人都沉醉在這迷人的秋日裏。
那一刻,感覺活著真好!
現在,我跟秦月兒完全進入到了熱戀狀態,即便兩個人都很忙,也不忘隨時發個信息,大都是“寶貝你在哪兒呢,我很想你……”,“你今天有沒有空,我們晚上在一起吧……”之類。然後兩個人尋找一切機會在一起繾綣纏綿,就好像是享受世界末日前的歡娛一樣,那樣酣暢淋漓。
不過冷靜下來,我們都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無論我們愛得多深,最終也要麵對秦月兒的父母。我對這件事很擔心,因為我和秦月兒看起來不是很般配。首先我們的年齡差距大,秦月兒26歲,我33歲,7歲的年齡差距實在不小,照理我可以當她叔叔了。還有就是我的職業和身份問題,充其量我也隻能算一個小個體工商戶,而秦月兒的父親是長春大名鼎鼎的開發商,我和秦月兒屬於典型的門不當、戶不對。
我看得出,秦月兒對這件事心裏也不是太有底,因為她的父親不止一次向她透露,要她找一個高大帥氣,家境殷實,最好是高幹家庭的男孩做老公,並且在這之前也托人介紹了無數個類似這樣條件的男孩子,怎奈秦月兒見了一兩次就統統拒絕,理由也比較簡單,就三個字:沒感覺!
其實我是很急於和秦月兒結婚的,但是我又不能催促秦月兒太緊,秦月兒是一個比較前衛另類的女孩兒,她對婚姻的概念不是太強烈,在她心裏,愛情才是至上的。有一次,我無意中向她提出了結婚的要求,秦月兒愣了一下,沉默半晌才說:“嫁給你有什麼好處?”
我認真想了一下,回答道:“做我老婆,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秦月兒說:“哪個男人結婚時不是對老婆這樣承諾的,可是若幹年後,該離婚的不都離了?”
一句話嗆得我啞口無言。
秦月兒看著我的窘態,撲哧一下笑了,摟著我的脖子說:“親愛的,最近找個時間去我家裏坐坐吧,我跟我爸說了咱倆的事情,他說想見見你……”
我聽了驀然一驚,雖然秦月兒沒有答應我的結婚請求,但是能夠把我引薦給她爸爸,這足以體現她的誠意了。按照常理分析,如果秦月兒不想和我走向婚姻,是絕對不會把我引薦給家人的。這樣想著,我的心裏寬慰了許多。不過壓力還是有的,因為我聽秦月兒提起過,她父親似乎不大同意我們的事情,畢竟我離他爸爸想象中女婿的標準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