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關於同桌的夢(1 / 1)

我忽然發現某片灰色的花瓣上刻著我同桌的名字,出於對她的關心和好奇心,我將這個夢放映了出來。在古老的咒語聲中,我看到了她的夢。

一個寂靜的黃昏,幽暗的角落裏,一個瘦弱的短發小女孩在哭泣,牆角的枯草在冷嗖嗖的風中顫抖著,透出悲傷的氣息。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位女童的笑聲,短發少女抬起頭,紅紅的眼睛盯著那個女孩,嘴唇抿著直到鮮血順著唇瓣流下。她的短發忽然像有生命一般長長,束住女童白嫩的脖子,勒出了鮮血,吸食著鮮血。

女童被粉色蝴蝶結束起的烏黑的長發披散著,白色的裙子在寒風中飄蕩,先前那如濕潤的醋栗一般的眼睛裏麵的笑意全部變成了恐懼,紅潤如蘋果一般的臉頰變得蒼白。角落裏的少女忽然大笑著,笑聲透出死一般的悲寂。

我忽然覺得那長發的女童很眼熟,腦海裏冒出一些奇怪的片段,熱鬧的遊樂園裏一男一女牽著這個可愛的女童,她笑著,可是忽然他們都不見了,隻留下那女童在原地哭泣。到底發生了什麼呢?我不知道。這個女童應該是六歲時候的我吧,似乎也是那年我失去了父母。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角落裏那個女孩就是我的同桌吧,我和她到底又有什麼關係呢?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角落裏的女孩忽然放開了那個女童,路邊飛奔。

在刺耳的鳴笛聲中,我記憶中的那對男女在路邊安靜地躺著,有一大片的血,我頭一次見到那麼多的血。但是我為什麼會覺得好傷心,天都塌了呢?我和他們到底又有怎樣的關係呢?

那少女撲到那個女人的身上,鮮血浸透了她的衣服,可她並不在乎。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她似乎在叫著:“媽媽!媽媽!不要離開我!”我站在一旁,眼淚也順著麵頰流了下來,至於為什麼我也不清楚。少女忽然抬頭,像囈語一般說道:“秋水,我恨你,恨你!為什麼搶走我的媽媽,為什麼!”我覺得這句話像對我說的,但其實是對遠處那個無措的女童說的吧。那女童在遠處哭泣著,和我的夢境是那麼吻合。

夢境放完後,隻剩下灰燼,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第二天,傳來了我同桌住院的消息。據說她是應為先天的心髒病犯了需要住院。我從她父親那裏知道了她是我的姐姐,比我大一歲的姐姐,一直恨著我的姐姐。可是我卻好開心,因為我終於不再是孤兒了,我有姐姐。我抱著她最愛的海芋去醫院看她。

病中的她無比蒼白瘦弱,我告訴她我想起來了。她很吃驚,似乎又很釋然。她告訴我曾經她恨不得我去死,但是當看到失憶後醒來的我,那麼迷茫那麼可愛,她一下子失去了恨我的力氣。她知道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明白媽媽的死不是我的錯,是她一直對媽媽的離去無法釋懷。

她爸爸一直未娶,因為他一直愛著我和她共同的母親。他知道是由於他的暴力讓我的母親離去,可是他好後悔。

我和我同桌仍舊是好姐妹,在她住院的日子裏,我總是一放學就去醫院陪她。她給我講了那個我曾看到的噩夢,她說自從住院以後再沒有做過那個噩夢,可能是因為我吧,那個夢可是困擾了她好久的。

我偷偷笑著,因為是思瑤教會了我如何去除那噩夢,才使得那噩夢完全消失。

思瑤告訴我:“噩夢的消失有一部分源自它的主人,而這個噩夢是必須有那夢中的主角來消除的。我覺得你也是夢中的主角,沒想到竟然真的消除了那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