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漁資店,黃璨原本還想找找有沒有漁網什麼的更方便捕魚一點,但可惜的是並沒有什麼別的收獲,都是些已經爛的不能用的東西。
羅蘭本來就是個濱海城市,從車站到海邊的距離不算很遠,找到了魚線後兩人刻意加快了步伐,還特意裝備上了一段時間防具來加快行進速度,免得趕到海邊又到了晚上,黃璨和周紫萱對夜晚已經有些心理上的抗拒了,從陳輕君的夜襲到沛蘭夜店爭奪賬本之戰,從在夕照平原上差點被凍死到永東村被冽風魔女襲擊,都是在半夜發生的,每次激戰完都是接近淩晨,這實在是有點太巧合了,導致一入夜兩人就本能性地略感緊張。
羅蘭的海灘原本是度假的好去處,一到節假日總是熙熙攘攘的都是遊客,但現在空空蕩蕩的放眼望去除了大片大片沙灘和一些被衝上岸的沒人清理的垃圾什麼都沒有。
“這就是……大海嗎?”黃璨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海,這一眼望不到邊直到水天相接的畫麵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天寬地闊的震撼感是難以言喻的強烈,在這種情況下更容易覺得自己在天地間是多麼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是啊,真漂亮呢。”周紫萱也是第一次來到海邊,她從前隻在一些影視作品中看過,那當然遠沒有親眼所見來的直觀,“咦,那是什麼?”
在空曠的海邊,居然跪坐著一個人影,在海浪衝刷中好像毫不在意自顧自地埋頭在幹什麼。
“走,過去看看。”居然有人,有人就說明他有來這海邊的方法,那就有可能是從水路來的,說不定這人會成為他們找船的關鍵。
海浪中,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女性手裏捧著一條魚狼吞虎咽地啃食著,那條魚應該是死後被衝到海邊的死魚,黃璨和周紫萱都沒靠近就聞到一股奇重的死魚味,比起列車上那腐肉味有過之而無不及。
“姑娘,那魚,是醜的啊。”黃璨捏著鼻子奇怪地說道。
但那女子大概是餓極了,她叼著魚警惕地看向朝自己走來的黃璨和周紫萱兩人,一副生怕被他們搶走食物的模樣。
“外國人?”周紫萱也感覺有些奇怪,怎麼會有外國人在海邊,這二十年來早就沒人出國旅遊了,原本不算罕見的外國人現在急劇減少,能看到一個非天邦帝國的本土居民就和珍禽異獸一樣。
“沃茨姚乃木?砍油四筆克……額,天邦話用不列顛語怎麼說來著?”黃璨嚐試回憶著初中時學過幾節課的外文,但那發音實在是不堪入耳。
周紫萱瞥了他一眼,用較為正統的不列顛語又問了一遍,但吊著魚的金發女子毫無反應,連連後退隨時想要逃走。
“別跑啊,我們不是壞人。”眼看好不容易遇到的人就要逃走了,黃璨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她的手,金發女子嚇得哇哇大叫,黃璨這才發現,這個外國女人居然沒有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