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九章 主動權(第四更,求月票)(1 / 2)

東岸山腰上下的紅軍將士已經從容離去,西岸碼頭上仍然硝煙彌漫,殘火未盡。 Ww W COM

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的碼頭區域,布滿了彈坑,僅有的兩排土坯房子早已垮塌,碼頭上方那棵滿樹碧綠、枝葉茂盛的大榕樹,也在熾熱氣流的反複蹂躪下枝葉焦黃,片片枯葉隨著清風紛紛飄落。

一整船彈藥的爆炸威力遠比想象的要大許多,除了前後兩艘滿載彈藥的貨船隻剩一片漂浮的木板之外,距離爆炸點三十餘米的江堤也塌陷了十餘米,近百米長的江岸被熾熱的氣流燒成焦土,此刻還在“滋滋”地冒著青煙。

兩艘牽引貨船的鋼殼火輪,一沉一損,沉沒的那艘已經沒了影子,被炸開船舷的那艘擱淺在距離碼頭不到十米的江水裏,露出水麵的部分已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

九艘木質大貨船僅剩下兩艘幸運地躲過滅頂之災,其中一艘裝的是五百餘箱手榴彈,另一艘船上裝著近百噸喂養戰馬的精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接到損失報告的滇軍中將軍長王鈞臉上仍舊陰沉如水,但他心中的憤怒已被濃鬱的苦澀所代替。

死傷四百餘輜重官兵和上百名船工對他來並不算什麼,可兩個炮兵連近四百官兵死得隻剩下十七人、六門克虜伯七五山炮和六門三七戰防炮沉入江底的巨大損失,足以令他痛徹心扉。

火炮有錢就能從洋人那裏買來,但數年來跟隨他征戰南北的近四百炮兵可不是那麼好補充的。

麵對眼前滿目淒涼的景象,肅立在王鈞身後的十餘名將校滿臉悲憤,也噤若寒蟬。

自知無法推卸責任的第七師少將師長李世龍更是羞愧難當,跟隨王鈞抵達碼頭之後他一是沒有抬起頭,更不敢與滿腔憤怒的王鈞對視一眼。

“直屬警衛團留下,協助工兵連掩埋死難弟兄,其餘各部立即出,黑之前必須進駐贛州城!”

王鈞的聲音不大,而且略微嘶啞,可所有將校都聽出其中蘊含的巨大怨氣和殺氣,忙不迭地向王鈞敬了個禮,快離去。

曾萬鍾此刻同樣滿懷苦澀,直到現在,仍然沒人知道起突然襲擊的紅軍是哪一部分的,是井岡山?還是興國?亦或者是於都和瑞金的教導師?

身為第三軍參謀長的曾萬鍾,比誰都憋屈,看到王鈞一動不動遙望東岸那片鬱鬱蔥蔥的大山,曾萬鍾心中的愧疚又情不自禁加重一分。

王鈞並沒有責怪曾萬鍾,他知道這不是一個人的錯,全軍行軍途中和休息期間,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戒,直到進入距離贛州近在咫尺的五雲鎮才略微鬆懈,而且誰也沒有料到紅軍的膽子這麼大,選擇的襲擊地點如此的巧妙,擁有那麼多迫擊炮,還打得那麼準。

就算李世龍的第七師官兵快反應過來,也無法隔著八百米寬的贛江江麵,對襲擊的**武裝進行還擊,所以,曆來治軍嚴謹的王鈞並沒有把責任推到李世龍頭上,他知道不僅李世龍有錯,作為隨同行軍、號施令的一軍之長,他自己也需要承擔責任。

王鈞還在痛苦地沉思之中,參謀長曾萬鍾終於開口了:“軍座,襲擊我軍的很有可能是**的王牌部隊,鄭毅的教導師。隻有鄭毅的教導師才擁有這麼多的迫擊炮,而且打得這麼準。”

“我也是如此推測的。”

王鈞緩緩轉過身來,無可奈何地搖頭苦笑道:“前離開吉安時,我還對鑄九(金漢鼎),共(gngjun)軍極為擅長遊擊戰和夜襲,心共(gngjun)軍股部隊的襲擊和騷擾,沒想到完不到三,我自己就被敲了一記悶棍,此刻心中無比汗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