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那塊被體溫溫熱的坎離木吊墜,在滿園欲滴的濃翠下,閃了閃微弱的光澤。
就像我軟綿綿的雙腿,孱弱的呼吸。巨大又空曠的柳氏莊園,黑色的瓦簷下,白色的牆體露出了破敗的紅磚。無力去改變這百年來的詛咒,男不過四十五,女不過二十。
祠堂裏那密密麻麻的牌位檀香繚繞,迷亂了人的耳目,也疲憊了我的心。
是的,我,柳餘年穿越了。
穿越之前,我就是個病懨懨的,三魂不足七魄遊離的倒黴鬼。原因是我爺爺和爸爸,挖別人家的祖墳太多。陰德不及,於是,都報應在我們家人身上,短命的很。我的家族就是“臭名昭著”的盜墓世家。也許是父輩做的孽太多了,以至於他們全都死翹翹了不說,還要搭上我的一生。
我容易麼?最後,我也死在了小媽的懷裏。小媽叫劉婷宜。很美的女人,七分清純三分妖嬈。對這個女人來說,她是恨不得我早死早超生的。因為有七,八個我的“準弟弟”或者“準妹妹”都死在了我手裏。原因是我弄不清楚,他們到底是誰的私生子?保鏢的?還是園丁的?
我坐在輪椅上氣喘籲籲,即使脖子上有父親曆盡千辛萬苦給我弄到的遠古神木——坎離護體。我依舊喘不勻這口氣,父親囑咐過我什麼時候都不能摘下這根懸著坎離木的鏈子,所以我一直聽話的沒動過它。隻是帶著它有一個忌諱,就是不能傷財害命,螻蟻也不行。
我傷害的性命可不隻螻蟻這麼簡單,都說打掉未成形的孩子,會被冤魂纏身!所以我每晚噩夢連連,總是夢見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亂逛。一顆參天大樹下一顆矮小嬌弱的灌木沐浴著旭日流輝。
所以父親死後,我經常半夜裏,看見有身手不錯的人翻進我家高高的院牆,直撲我的院子裏來。好在老爸早有後手,他的徒子徒孫奉命護衛我的安全。於是,在我彌留的日子裏,生活也算簡約而不簡單。
我以為,我蹺辮子之後能見到老爸。也許能給他解釋解釋,我曾經對“風流小後媽”的所作所為。不知道是我家祖墳上的青煙火山噴發呐?還是我壞事做多了,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這年頭穿越是件時髦事,我也來湊熱鬧了!可,誰說穿越就一定能遇見個白馬王子?誰說穿越就能變成超級無敵大美女?又是誰說現代的所有技能在古代都能被驚若天人?
我摸著啥也沒有的褲襠欲哭無淚?這是誰開的玩笑呀!啥也沒有,到底是公?是母啊?
關鍵是尿尿咋辦?
難道我就是一貔貅,隻進不出!
五雷轟頂般的茫然四顧,看著一個和我一樣打扮的人。好奇的盯著別人的“那裏”!直到一記悶棍般的劇痛傳來,“你媽媽的~~”回罵著轉身望去,誰這麼野蠻呀!
“坎離!你在這發什麼呆!主人等著你的玉液呢!”抬頭望向聲音來源,這不是修女也瘋狂裏的那隻。好壯觀的胸脯,正在各自抗拒著地球重力上下左右掙紮!
“啥?主人在洗澡麼?這個時空洗澡,也用”浴液“?”我賤賤的脫口就問,望著我麵前比我高大又壯的“婦人”,我立刻識相的假裝失憶,似乎不記得剛才那一記劇痛。
“哎呦喂!”這裏的人都是這麼野蠻的麼?
又是一記暴栗!原來那凶器,就是她手指下的一道華麗流光。
“主人出關了!等著你的玉液進膳呢!三百年了!一點長進都沒?難怪現在也沒修成女兒身?”那人很鄙夷的說出讓我莫明其妙的一句話。
“請,請問這位公子?我們是什麼生物?”我虛弱問。
在這裏當女人還要自己努力才行。我不得不問候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這是什麼破地方呀!都是你們做的孽呀!
“公子?”一聲淒厲又憤怒的質疑在我耳邊爆炸了,“我明明就是女兒身!”那人十分鄙夷的看著我。我及時的撲上去,按住剛才那隻“凶器”,獻媚著說:“姐姐莫怪!姐姐莫怪!這麼嫵媚動人的美人在我麵前,我也是充滿了仰慕的!”
我望著她,自顧自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整理著自己的裙擺,臉上還帶著不待見我的神情。真的是欲嘔不能,她絕對是那個挖著鼻孔挖的風情萬種的“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