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宮殿,琳琅金鉤龍鳳帳中。
保養得很好的皇後見中年而不惑的皇帝皺著眉,賢惠的問候道,“皇上,可是有什麼心思?”
離帝輕歎一聲。
見他如此,皇後有些哀怨的說道,“皇上,都是臣妾無用。未能給皇上生下一男半女。”
離帝是喜歡皇後的明事理和賢良淑德的,否則,也不可能在她麵前如此放鬆自己。“一切都是天意。”
想他顏離戎馬一生,國富民強,讓老百姓都過著太平殷實的日子。可偏偏……
他已經生了幾十個公主了,卻隻有一個皇子。這皇子要是成氣還好,偏偏是個不爭氣的東西!!隻知道吃喝玩樂遊戲人間,鬧得皇室顏麵盡失!!讓他怎麼放心把這滄月的江山交給他!!所以,隻是封他做了一個燕王而已。
最關鍵的是……
算了,往事不提也罷。
皇後聰明的不點破皇帝是為了立儲君的事擔憂,隻是說道,“皇上,擁有玄天法師說的命格的人已經找到了。”頓了頓又說道,“是南城第一首富席天澤的九女兒。”
皇帝見皇後說話有所顧忌,於是寬慰道,“皇後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皇上,臣妾讓人拿來了那姑娘的畫像。你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南城席府。東院一個偏僻的角落。
院子裏席若水拿著剛剛繡好的鴛鴦枕往屋子裏走去,剛剛進去就皺眉了,“娘,不是說好了這些活計我來做就可以了麼。”順勢把那美婦人手中在繡的緞麵取下。
蕙蘭慈愛的笑了笑,“水兒,四小姐要成親這是大事。各房各屋都忙得不可開交,交到每個人手裏的活也不少。你一個人做三個人的活,怎麼忙得過來呢。娘還不老,這身子骨在你的調理下已經好多了。這點活沒事的。”
席若水不讚同的拉起蕙蘭,“娘,女兒應付得來的。”
被席若水安置下來休息的蕙蘭看著輕車熟路收拾屋子的席若水,無聲無息的歎息淹沒在了肚子裏。
是個好丫頭,可怎麼就那麼苦命呢。目光移到席若水的臉上,右臉細膩白皙,左臉卻是布滿了猩紅色的胎記,乍看去,就是個雙麵人。如果在夜裏,的確是能把人嚇得尖叫的。
“十姨娘,大夫人差我來看看你們的繡活做完了沒。”王嬤嬤雖然叫蕙蘭一聲十姨娘,不過那語氣卻沒有半分恭敬。
這年頭,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受寵的夫人身邊侍候的人都比這些被打入‘冷宮’的主子來得囂張金貴多了。
蕙蘭並不介意,和善的笑道,“好了,這就讓水兒拿給王嬤嬤。王嬤嬤先坐下吃口茶吧。”
王嬤嬤毫不領情,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蕙蘭沏的茶。那菜葉根還倒立著散亂,一看就是粗茶。怎麼下口?
又朝裏屋方向努了努嘴,“我說十姨娘啊,如今四小姐也要出嫁了。還嫁得了一個如玉郎君,聽說四姑爺不但文武雙全,摸樣長得也叫那個俊。”見蕙蘭淺淺含笑聽著並沒有她預想中的羨慕和嫉妒,王嬤嬤又說道,“那四姑爺可是戶部尚書的兒子。戶部尚書可是正二品的大官呢。”
蕙蘭真心道,“四小姐好福氣。”
王嬤嬤一臉的得意,“那可不是,四小姐可是吃我的奶長大的。從小我就覺得她必定是有福氣之人。”又朝裏屋看了看,那裏麵席若水在收拾那些做好了的繡活。“我說十姨娘,你家姑娘也到了行笄禮的時候了吧。”又像想起什麼咋咋呼呼的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家九小姐隻比四小姐小三個月呢。四小姐年初就行過笄禮了。那九小姐……”
見蕙蘭臉色變了變,王嬤嬤的小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裝模作樣的捂住嘴怪聲道,“你看我,嗬嗬,老爺忘了給九小姐辦及笄禮呢。”
席若水端著繡品出來,有禮疏離的淡淡道,“東西收拾妥當了,勞煩王嬤嬤給大夫人送去過目吧。”
王嬤嬤被突然出現的席若水嚇了一大跳,一手拍著肥碩的胸脯順氣,一手接過籃子。“我說九小姐啊,四姑娘就要出嫁了。你有空好歹去坐坐,讓四姑娘過去後給四姑爺說一聲,看看戶部裏跑腿的差哥有沒有不錯的,也給你留意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