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大漠盟百樓駐紮營地,我是這次調查行動第九分隊的隊長綠楊煙,現在我們看到的是一座新的樓宇從地下鑽出,聲勢尤其的浩大,但是這個樓宇離百樓很遠,上麵也沒有依附什麼火焰。”
一個將頭發全部梳到腦後紮成辮子的少年正像模像樣的對著空氣說著這些介紹,突然他大叫起來:“全體防備,那個新樓宇裏麵有人出來了!”他騰的一下從坐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從皮質的隊服後麵抽出了一幅造型獨特的手套戴了起來。
遊天然恢複力氣後昏昏沉沉的推開了大門,多日不見的陽光不斷刺激著他的眼球,紅色的符號悄然從瞳孔隱去,他看到了遠處有人類居住的營地,腹內強烈的饑餓感催使著他的腳步往前走。
他試圖催動全身的道韻來加快速度,但是卻發現身體如同死海一般毫無反應,“應該是太餓了吧。”遊天然這樣認為,慢慢的朝營地走去。
長雲在天空舒卷,幹烈的風從荒野深處吹來,遊天然的頭發已經略長,被風吹亂時不時擋住自己的眼睛。綠楊煙看著這個越來越接近的全身衣物破破爛爛的少年,暗暗的握緊了剛剛戴上的那副手套,他朝著遊天然發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從百樓裏麵出來?”
遊天然瞥見了遠處營地上書“大漠盟”三個字的旗幟,舔了舔已經開裂的嘴唇,扯著嗓子大喊道:“我是銀川劍的人,是他派我來這裏的,有信物為證!”他從衣服裏掏出那個紅玉製成的“漠”字令牌揚了揚。
看到那個紅玉令牌後,綠楊煙有些訝然,看了跟在身後的那個年齡稍小一些的短發少女一眼,又喊了一句:“你把道韻注入那個令牌試試。”
遊天然無奈的搖頭道:“對不起,我現在身體裏沒有道韻,不過你可以試試。”說完他把令牌丟了過去。
綠楊煙接過令牌,往裏麵順暢的注進了一點道韻,令牌投射出一把白色的劍胎輕輕在荒野中飛舞,遊天然知道令牌已經生效,咧了嘴笑了一笑,放鬆了連日在黑暗煎熬中一直緊繃的神經,直直的倒了下去。
綠楊煙平淡的對身後的隊員說了一句:“把他抬回去。”便拿著令牌回營地去了。
那個少女詫異的看了平日都很熱情的綠楊煙一眼,上前查看倒在地上的遊天然,此時遊天然雙目緊閉,呼吸沉重,身體在不自覺的顫抖,體質十分虛弱,完全不像一個修行的少年。
隊員將遊天然抬回了營帳,綠楊煙、少女還有個年齡稍大些的女子輪流看護遊天然,並按時給他喂養補充體力的丹藥,讓他不至於餓死在這裏。
黑暗中,遊天然走在台階之上,台階很長很長仿佛通天而去,台階的最高處是一座由黑紅色磚石築成的宮殿,宮殿外部牆壁上是各種龍飛鳳舞的雕刻。
從一段妖獸到九段妖獸都栩栩如生,雕刻甚至還不時流露出猛獸碎金的洪荒氣息,他們互相爭奪,互相廝殺,氣息猛烈的幾乎要把遊天然斬殺在宮殿前。
每一塊磚都與遊天然等高,哪怕是沒有雕刻的磚石也漂浮著各種奇異的氣息,淩厲的劍意令他肌體生疼,混亂的雷道氣息讓他經脈酥麻。
在這個時候眼球出奇的安靜,他抬頭看了懸掛在頭頂上方的牌匾一眼,上書的字千變萬化,仿佛是“帝宮”二字,片刻後又化為“人獄”二字,後來又化為“道天”二字,牌匾不斷變化,竟射下一道微光照亮了遊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