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少有的晴天,清冷的陽光照在冰雪地上,亮晶晶的雪地晃的人眼花。
四大宗門宗主被邀入北雪神宮一個晚上,到現在尚無消息傳來。
張威張逞等閑來無事,逛到城外看看天下豪傑,也好為將來一戰做好準備。
眾人出雪城北門,遙遙望見一處高地大群修士聚集,高地中央一個修士手持二胡說唱,周圍修士聽的津津有味,不時高呼喝彩。
“不知那修士是誰,能聚集如許多修士!”張威奇道。
“此人自號嘩眾真人,專好嘩眾取寵,賣弄學問!”孔興毅不知何時也跑出城外,後邊跟著智癡和尚。
“嘩眾真人不知何等修為,最是喜歡湊熱鬧,口無遮攔之下能活到今日,也是一個奇葩人物。”劉虹英笑道。
眾人走入修士群中,隻見高地裏那嘩眾真人三角小眼精光四射,拉動二胡唱道:“這位客官問得好哇!”然後又是一陣悠揚樂聲。
“你問那田朋境為何如此囂張,你問那田朋境為何一言殺人,你問那田朋境和憐笑冰私情,你問那世衡書院和北雪神宮是哪般情!”
嘩眾真人翹起兩撮老鼠胡須,伸手在眾修士中連點數人,然後嘻的一聲,“眾位所問某盡知之,卻勿心急,聽某慢慢道來!”拉起一段《蓮花落》,便得意唱了起來。
“話說天下勢,中州勢十分,四宗占其五,萬宗分其四,我輩散修力單薄呀,也能喝掉一分湯!”
隻見嘩眾真人唱到這裏,果然拿出一個缺邊少角的大碗,裏邊是高度清香老白幹,頓時酒香撲鼻,其喝掉一分,想是香辣無比,吐了吐舌頭後,其餘九分盡灑於地。
“唱的好!”
“別光喝酒呀!繼續唱才是!”
圍觀修士紛紛高呼催促,場麵著實熱鬧。
嘩眾真人抹了一把細長胡須上漏下的殘酒,滿臉通紅繼續唱道:“你道四宗是哪般,嘩眾今日來嘩眾:天龍寺中皆貪僧,世衡書院皆色鬼,血魔宗裏皆惡煞,混元宗裏皆小人!三宗枉稱正道門呀,魔頭自稱真性情!”
唱到這裏,嘩眾真人哈哈大笑,配合二胡慷慨激憤之聲,瞬間將氣氛調動起來。
“說的好!果然都是一群偽君子!”一個邪修猛拍雙手,邪邪笑道。
“亂殺無辜卻說是真性情,忒不要臉!”
……
眾人高呼附和之聲漸起,張逞和張威卻是聽的心神震動:“四大宗門在天下修士中聲譽是如此不堪麼?”
“阿彌陀佛!貧僧貧僧,貧即貪也!”智癡和尚歎道。
“哈哈哈!這嘩眾修士有些意思!很對我輩胃口!”一個魔宗修士咂嘴中讚歎不已。
眾人混亂喧囂中,嘩眾真人大喝一聲,使出重音法高聲蓋過亂音,繼續唱道:“北雪神宮女兒清,冰肌玉骨寒雪驚,隻因世衡書生慕,笑冰展眉喜傾心!”
“一片冰心小世界,惹來天下虎狼獵,三尺矮寬紅臉猴,調戲嫦娥寒光夜!”
“惹怒世衡田朋境,心急護花文曲令,召下北鬥黃光降,煙消雲散休性命!”
“誰讓你胡言亂語,豈不聞禍從口出;誰讓你自視過高,原來是三尺的矮丁;誰讓你一介白身,豈能鬥仁義的儒生;一首鐵馬冰河入夢來,管教你轉世萬代,水深火熱,一點真靈尋不得回家的路,找不到投生的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