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嫂,到王府給我牽出兩匹馬來……”

“一匹。”青衣咬著月離的耳朵撒嬌一般道,“我要和你共乘一騎。”

“劉嫂,一匹就行了。”

“月離……”謝謝,想著今晚的事,眼底劃過一絲害怕。

“小主子,你要去哪?”等劉嫂把馬車趕回了王府,牽出了馬,見月離和青衣收拾好下車,忍不住道。

“我和青衣出城一趟,母親回來你說一聲。”

“小主子,這麼晚了……”不用問這肯定是青衣的注意,瞪了青衣一眼。

“沒事,明天我們就回來。劉嫂你不用擔心。”月離說著上了馬。

“青衣,你要記得你的身份。”劉嫂聲音雖小,但口氣卻很嚴厲,沒有再多說什麼,趕著車進王府了。

青衣身體一僵。

“上來啊。”月離在馬上對他伸出了手。

青衣微微仰頭,看著風雪淒迷中的月離,那白衣像是幾乎溶入進風雪中,目光一濕,上前一步握住月離的手,兩腳輕輕一點,旋身上了馬。

“功夫進步了啊,畢竟是在做完那樣的事哦……”月離一抖馬韁繩,玩笑了一句。

青衣一改平常,隻是緊緊摟著月離的腰,下巴抵在月離的肩膀上,安靜得很。

此時已近午夜,各城區的門都關了,月離隻得亮出月王爺給他的親王府的令牌,這才出了不夜城。

有認出月離身份的守城侍衛不禁驚異,看著親王府的三郡主和一個男子親密地騎在一匹馬上,這麼晚出城去,頓時想入非非,而這樣的情景最終也演變成為了八卦在不夜城傳開。

月離帶著青衣一路縱馬奔馳,信韁而行,不知跑了多遠前麵閃現出一座小山,山上林木茂盛,皚皚白雪將那裏映襯的十分清楚,月離看到山腳下有一個山洞,勒住馬。

“我們到那個山洞坐坐?”

“嗯。”

栓好馬走進山洞,裏麵很寬敞,還堆著一些幹柴,洞中間有個石頭圍起的石灶,看樣子應該是來這裏砍柴樵夫歇腳的地方。

月離拿了些柴去點火,青衣攔住她。

“我來。”

月離也沒堅持,坐在一邊的一個斷木墩上。

很快點起了火,火光映照著青衣清俊的麵孔,很少有沉靜神情的青衣此時看起來有些不適應,那雙伶俐的眼眸也像是失去了生氣。

月離一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望著青衣,這個跟了自己十年的人現在就像避世太久突入人間一樣,失措不安,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以前她、青衣、劉嫂三個人生活在一起,日子過得極其簡單,沒有規矩,身份也顯現不出來,但回到王府就不一樣了,一切對她沒什麼,但對沒有體會過等級森嚴、主仆相處的青衣來說是完全陌生的,甚至是害怕的。盡管他沒表現出來,但今晚劉嫂的那句話卻將他不想麵對的東西硬是擺在了他的麵前。

除了這個原因還有月離上台表演歌舞的緣故。

說到底,青衣的定力還是那麼差。

沉默了很久青衣終於開口,卻沒有坐過來,隔著火看著月離,黯然地道。

“我心裏很堵,又不知道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