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十年來過的最漫長的半個小時了,哪怕是解剖細腸子,也沒這麼累過。罵聲,爭吵聲,慢慢的散去,棺蓋被蓋了回去,整個棺材一陣顛簸,被抬走了。
棺材被運上了車,耳朵能聽到車輪滾動的聲音,魚花一秒鍾都不願多呆,她開始解屍布,一邊抬起身體,盡量不接觸那個無品的男人。
剛剛那個。算是她的初吻。不過,手上沾血的人,又怎麼會在乎這些兒女情長。裹屍布被小心的撕開了。
“唔。悶死了。”男人故意憋著氣講話。“別吵!”她白了他一眼,將屍布扔到旁邊,人迅速的從男人的身體上下來。
“這麼著急下來啊。”他摸了摸唇,有些意猶未盡,“你多大了?”
“跟你有關係嗎?”她掏出鑰匙,瞥頭懶得理他。
“怎麼沒關係,我們現在已經是一條船上的小螞蟻了。”他無所謂的說著,仿佛不是呆在棺材裏,而是在什麼旅遊聖地。
她看也不看他,不去理會他的無聊言辭。
“喂,幹嘛不說話,我是看你發育挺好的才問的。”回想剛才,魚花傲人的身段貼在他的身上,一番女人滋味。
“閉嘴!”她恨不得馬上離開。
“哎,你這樣用鑰匙,肯定會被發現的,我們要在到冰庫前就下車。”
“現在開著車,不到冰庫會有機會下車?!”她嘲諷。
“廢話,到了冰庫就成冰塊了,你想省棺材嗎。”男人突然坐了起來,棺材裏麵空間小,他隻能低著頭。
“刀子給我。”他說。
“什麼刀子?”他並沒有給過她刀子。
“你一個驗屍體的連把小刀都沒有嗎。”他說著,用手對著棺蓋上的釘子,開卸。“算了。”見魚花沒有反應,他直接用手動了起來。
這回的釘子,足足上了八枚,裏四枚,外四枚,男人徒手開始拔釘子。魚花坐了起來,這男人嘴巴臭,手上的力氣倒有幾把刷子。
她身上是隨身帶了小匕首的,隻不過,她沒有拿出來。
幾分鍾的功夫,八枚釘子都卸了下來,這倒是讓她有些驚訝。
“一會我打開後車蓋,我說跳,就一起跳,聽明白沒?”他打開了棺蓋,她們所處的位置,就是一輛轎車的後車蓋裏。
她沒有理他,看了看封閉的後車蓋裏的環境,前麵就坐了一個司機,看樣子挺悠閑的,沒有注意到後麵的動靜,重新聞到棺材以外的空氣,還挺不錯的。
“把蓋子蓋回去,釘子也弄回原位,不要被發現了。”他們從棺材裏爬了出來,男人提醒道,臉上的口罩在棺材裏時已經拿下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戴了回去,一出來,又是一張被口罩遮住了的臉。
吸她嘴裏的空氣時候,倒是知道把口罩拿下來。真是不要臉,不用他說,魚花已經動手將釘子釘回了原位。
幾十秒後,後車蓋被打開,外麵,是午夜的馬路,正好開到了一個大廈。男人不急著走,反而繼續看著外麵的景色,魚花懶得跟他多言,警惕的觀察著前座的司機。
車子開到高速,高速下麵半棟樓的距離,就是一個酒店,龍上龍酒店。
“走!”男人眼一厲,突然拉起她的手,不顧她是否準備,從車上跳了下來。她一落地,臉色驟冷,這裏可是高速,車都不能隨便停,更何況是人。
“敢不敢從這裏跳下去。”剛跳完一波,男人一隻手就指著下麵半棟樓多高的酒店,從這個位置跳下去,能跳到酒店的頂樓的窗戶上,距離足足有四,五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