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戳破(1 / 2)

啪,鑰匙孔一轉,門打開了。

罪惡總有一天會席卷你的靈魂,它無處不在。

門後,隨之而來的是兩聲驚呼。

赤裸的男子立刻從柔軟的床上跳起,他麵色的慌亂套上褲子,一隻手拉過窗戶前的窗簾試圖遮住自己的身子。

還在床上的女人也被嚇了個不輕,她捂住被子,看清了門口站著的人後,一雙風情萬種的眼睛裏抹過一絲厭惡。

站在門口的女孩,正是白蓿澤。

她今天穿的很漂亮,雪白的公主裙,襯出一副貴族的氣質。

不過,裙子上所有的蕾絲邊都被她剪光了。

那種微卷的綠色花邊褻瀆了純淨的布料,她剪的很小心,足足用了兩個小時。

這是她母親生前最後一次給她買的裙子,白蓿澤一直想要一條顏色純白的裙子,遺憾的是她母親找遍商場也隻找到這一條帶了點顏色的裙子。

現在的商場,竟然連一條純白的裙子也找不到了麼。

也許是她想錯了,白色的裙子多的是,隻是她過於挑剔罷了。

她到底想要一條什麼樣的裙子,興許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也好,起碼當母親帶回這條裙子的時候,她是對她笑著的,這樣就不留遺憾了。

今天,是白蓿澤第一次穿上這條裙子。

因為她知道,這條裙子有可能會陪著她一起死去,所以她要盡量的讓它看起來完美。

男人很快穿好了衣褲,他從窗簾後走出來,臉色有些尷尬。

他走到年僅七歲的白蓿澤身前,未刮胡渣的下巴讓他看起來像個落難的男爵。

他小心的對著白蓿澤彎下腰,儼然又轉變成為了一個慈父的模樣,仿佛剛才那齷齪的一幕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他說,“小澤,你怎麼進來了,阿姨沒帶你去上課嗎?”

他演的多好,表情還在質問時帶上一個父親教育女兒時的嚴肅。

曾經這個男人的給過她很多,早晨臉頰上的一個親吻,晚上枕頭邊的說不完的故事,他的確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隻是隨著母親的死去,一切的幸福都成了醜陋的批判。

白蓿澤還隻有七歲,她從比它高了兩倍的櫥窗的抽屜裏取出了鑰匙,為了拿鑰匙,她不得不爬山那麼高的瓷石桌。差一點,她就從光滑的桌上摔了下來。

還好差了一點。

開門就方便多了,她輕輕踮腳就開了門。

隻是穿透鑰匙孔的那一瞬,她突然有點期待門後的場景,那種臨近死亡前猜測的刺激感使她全身的血液都興奮了起來。

“你們在做什麼。”

她緩緩開口,眼睛裏是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冷漠和熟練。

男人回答,“爸爸不是說過了,爸爸和阿姨在做遊戲。”

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一個借口用多了就仿佛變成真的了一樣。

每一次,不管他用什麼理由搪塞她,白蓿澤都會假裝相信,然後乖乖的走開。

然而這一次,贖罪的期限已經結束了,他捏造出來的童話故事也該徹底顛覆了。

白蓿澤低下頭,淺淺的劉海遮住了她白淨的額頭,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委屈,就像是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小女孩那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