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聞言,道:“是,嬤嬤說得極是。”
說完揮退婢女,獨自對著銅鏡沉思,淡淡的歎息道:“情之一字最誤人,東方傾燁我與你,到底誰先落入情網啊!”
卻不知身後早已站了一個人冷冷道:“本王可沒有!”她怎麼可能會愛上我?!家仇在前,利用羞辱在後,她怎麼可能愛上他?東方傾燁在心裏暗暗的說道。
這種事想一想都是一種罪惡!
“沒有最好!”舒沫依然不動氣:“我是劉瑜的女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
東方傾燁低下眼瞼狠狠地說道:“是,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窗外暖風拂動,她看著滿眼的蔥翠,讓自己的心慢慢沉靜下來。
東方傾燁沒有再做多少片刻功夫,便離去。院門緩緩打開,東方傾燁憤然離去。
她遠遠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直至消失,滿目的翠色,他仿佛忽然出現在那畫中,整個庭院忽然靜了,連蟬聲也突然停了叫聲。
不知何時她美眸中笑意瑩然,看不出任何別的異樣。李嬤嬤悄悄至身邊,在一旁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對你和王爺都好。”
她說完,微微一福身,轉身退了出去。似極放心兩人單獨相處。
舒沫居住的幽水閣十分別致優雅,房屋是辟了裏外兩間。外麵一間全用竹子打磨光滑,嵌在地上,鋪上草席當中放一張矮幾,若來了客人,就在外間席地而坐。不論是喝酒還是飲茶都十分愜意,唯一缺點是四處通透,山風陰寒。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水沸了,茶香彌漫,她拿起玉勺撇去浮在表麵的茶沫,等到第三沸,她為李嬤嬤斟上一杯茶水,奉到他的麵前:“嬤嬤,請用茶!”
她含笑如儀。
暖風拂過,帶來閣外池裏的蓮花的清香。許久,她有些晃神,驀地,將茶水潑到地上:“茶煮得太老了。”
她再次煮水烹茶。
她看著翻滾的沸水,放下玉勺,李嬤嬤恍惚一笑,握住舒沫拿著茶水的手。
笑一笑解釋道:“雲姑娘做得極好。”
興許,是被躺了許久,她已經習慣。
舒沫嫣然一笑,風吹起窗簾,驅散了夏日的炎熱,她長長的裙擺迎風而起,翩翩如仙,似要乘風而去。
半晌,李嬤嬤才開口道:“一個苦者對和尚說: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和尚說:沒有什麼東西是放不下的。苦者說:可我就偏偏放不下。和尚讓他拿著一個茶杯,然後就往裏麵倒熱水,一直倒到水溢出來。苦者被燙到馬上鬆開了手。和尚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會放下。”
“是啊!痛了就不疼了!”舒沫說道。
卻不知,轉身的時候,眼淚不自覺的下落。
而同時,在離開幽水閣後,東方傾燁沒有回到自己的寢殿,而是離開王府,步入皇宮之中。
這情終究還是要斷。
可是,舒沫我們真的就此完了嗎?東方傾燁在心裏默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