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至五月中旬一連下了近一月的雨,杏雨堂的貨為了如期送至墨青衣與墨徵羽在五月十五那天一大早就起床將藥材入了車,現今墨家承擔了杏雨堂數十種藥材的買賣。生意也越做越大。
一路的水漫至腳踝,青衣與徵羽是耗著水一路行去清河縣的。
兄弟二人十五那天與預計的一樣沒有回來,在清河縣留宿一日。
醜時的時候,夜裏雨下得更猛了,大雨滂沱,窗外的泡桐樹搖晃著,敲打在紙窗上猛地作響。
上官硯睡不著,摸著黑點了燈,隨即就感覺到整個屋子震了三震,一個不穩上官硯腳一歪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上官硯心下一驚想推開窗子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素手推開窗門,入眼的卻是一望無垠的田野,洪水洶湧襲來,一路傾圮,所向披靡……突然一個黑影閃至屋內將她的腰摟住。
“快走!”碧落摟住上官硯的腰正要往外麵跳。
上官硯這才意識到要發生什麼,掙脫開碧落的懷抱想往樓下跑:“娘!娘!”她大吼了幾聲。
牆邊櫃子倒在了她的麵前,一個錦盒落在了她的腳下,上官硯拾起錦盒就去叩門。
洪水咆哮著,越來越近,隻需一瞬就要將這裏淹沒了。
碧落一手攬住上官硯衝出房頂,降落在了那兩顆百年曆史的泡桐樹上,他粗壯的臂膀緊緊的握著泡桐樹的主幹。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兩桐村被洪水淹沒,入眼一片汪洋。
“娘——”上官硯嘶聲哭訴著,那洪水就這般將母親的身體卷入巨浪之中,巨大的衝擊力早已將人拉向死亡。
空氣中是江水與血液混合的氣味。
待風雨歸於平靜後,是死亡的哀歌。
巨大的泡桐樹隻剩下她與碧落站著的位置,這樹根不穩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悲慟無比的上官硯想跳入水中尋找母親的身影,卻被碧落緊緊地抓住了臂膀:“我知道你會恨我,但我不會讓你下去的。這水之深不是你已一己之力就能做到的。而且不知道下一刻還會不會有洪水襲來,請你節哀。”
江河中有少許屍體浮上來,那一瞬的哀嚎遍野,硯兒一生也無法忘懷。
“硯兒!碧落!”一聲熟悉的聲響傳來,是大壯哥,沒想到,兩桐村隻有大壯哥一個人還活著。
王大壯的臉上還有血跡,手臂上也有傷痕,他抱著一塊木板朝他們遊來,眼裏含著淚水。
“都死了都死了……”王大壯嘴裏不停的念叨著,神情淒楚。
碧落的目光躍過竹林的方向望向溫家,沉靜的目裏染上深深的絕望,這一場洪水來得突然若是不是自己習慣淺眠也葬身江河了,清江決堤,洪水地震山洪似乎是一夜之間襲擊了清河縣。
碧落伸出手將王大壯拉了上來,又接過王大壯手中的木板說道:“你照顧硯兒,我去去就來。”
上官硯早已哭成了淚人,一夜之間她失去母親。
難道她本就是不幸的人,前世今生都注定不能幸福?
碧落最先去尋墨母,人已死,隻求找到屍身,可是碧落雖盡力卻是無功而返。
當碧落遊去溫家的時候,才發現溫母與嫿落並沒有被大水衝走,嫿落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溫家宅子旁的老杉樹,隻是溫母因為頭部受創當場斃命,他的師妹嫿落也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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