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上前一把扶住墨母,心裏小聲道:“她定是急的,你也別太往心裏去了。”
墨母隻是沉默。
劉嬸與墨母的共同之處在於她們都是這兩桐村的寡婦,便生出一股同病相憐來。
“不準你說我娘!”上官硯、墨青衣和墨徵羽竟是齊聲開口說道。
這樣的氣勢把林嬸嚇住了,想說什麼卻再也不敢說下去。
溫玉心道:娘說的沒錯這林家嬸子,是這村裏最不識時務之人。怎麼樣墨家有三個孩子,他林家就一個女兒,這十年之後,林家還想不想在兩桐村立足了?
上官硯眼裏快噴出火來了,也不再看著林嬸,救人不過是身為醫者的本能,她也料想不到竟會攤上事,還連累了她溫柔的娘親。
隻是沒想到民風淳樸的鄉野,人心也這般涼薄!
上官硯清澈的目望著那穀大夫,厲聲道:“你依據什麼要這麼多錢?”
她幽冷的牟眸光直視穀大夫,讓穀大夫不禁打了個寒顫。
老大夫強直起腰來,扯著嗓子道:“你這小兒,老夫行醫這麼多年了,還用得到你來質疑嗎?”
穀大夫的語氣還有話語間的輕蔑之意讓上官硯聲聲擰眉,籠煙眉處那胭脂痣更是鮮豔三分。
“那大夫我且問你你要開出什麼金貴的藥來!或者你認為林家叔子是病入膏肓了還是要癱要瘸了?”上官硯緊握著小拳頭開始反擊。
穀大夫身子一僵,右腿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待稍稍清醒又猛地自嘲:她不過一個乳臭未幹之人,我因何要怕她?
他扯高嗓子道:“我用得著和你一小丫頭說嗎?”
上官硯冷笑:“你故意說重病情,恐嚇病患至親,是何居心?!”
“無非是想訛人錢財!”溫玉站出身來說道,“穀大夫你在三村之地行醫三十年,你收了多少良心錢?!”
上官硯自是十分欣賞溫玉的,與別的男子不同,此人在被人牽連時依舊想著替別人說話,林家嬸子言她勾引他,他想到的卻是護著她,此刻又是第一個理清事情來龍去脈的局外人。
溫玉是君子,將來也會是大丈夫,當得起溫玉二字。
“你兩黃口小兒說話要有憑據!”那穀大夫老臉臊紅,望著林嬸和榻上林叔,雙目一眯又道,“林家的這病我不治了!我好心想救人一命卻得你們就這般說!日後人死了也別怨我!”
說著就袖子一甩正欲離去。
林嬸一聽果然急哭了,破口大罵上官硯、溫玉二人,又強行去攔老大夫。
老大夫很是受用,也不看林嬸,隻是站著不動了。
上官硯氣急,厲聲道:“這就是你身為大夫的醫德?”
“我倒是想知道你是要開出人參還是鹿茸來要收夠十兩銀子?林叔的傷我處理及時,草藥已經命二狗他爹去縣裏抓了,十五副藥最多也隻要了四百文!”硯兒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