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名少女容貌精致,麵容秀麗之極,白瓷一般細膩的肌膚之上,麵頰之上卻輕染幾許恰到好處的淡淡緋色。那靈動的眉宇之間凝結了不盡的靈秀之氣,讓她的一顰一笑,甚至輕輕眨一下眼睛都能讓人的心弦情不自禁微微一動。甚至不用別人介紹,在場的女眷第一眼就頓時反應過來,眼前的少女必定就是君陵月!
不過十二歲的少女,陵月也沒有刻意打扮得十分豔麗。她知道那樣子的服飾自己縱然穿在身上,卻隻會襯托出自己的青澀。更何況陵州城破,陵月也是無心於此了。她今日穿著一件蔥綠色的錦衣,寬袖冉冉,烏黑的秀發輕拱攏起,再整整齊齊的梳在腦後。她整個人看上去如玉人兒一般,身上卻是凝結一種大方、高貴的氣質,讓人一見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詹妙春雖然打扮得極為出色,可是就在陵月出現瞬間,她的風頭就硬生生的被壓下去。眾人心裏都情不自禁用詹妙春和陵月比較一番,得出的結論卻是詹妙春分明多了幾份的豔俗。詹妙春也微妙察覺這其中不同,心中卻有些惱怒。她心中暗忖,這郡守千金雖然有著好皮相,可是本質粗俗,又很貪婪,故此生得再好又如何呢?
梁婉倒是打扮得很素淨,麵上還輕籠一層麵紗。另外一邊,蘇晴的美麗照樣是眾人關注的焦點。有蘇晴的存在,詹妙春從來就不曾是真正的小金州第一美人。梁婉看到蘇晴的豔色,想到夫君對蘇晴的寵愛,更看到蘇晴微微隆起的小腹,她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人前仍然要大度一些。
眾女紛紛上了馬車,石竹不由得對自己那些庶出姐妹道:“原本以為這個郡守千金粗俗跋扈,想不到居然是如此氣質的女子。”
不止石竹這樣子想著,在場的女眷都是生出這種念頭。唯獨詹妙春在車廂之中,麵色不快。丫鬟秋月奉上一杯梅子茶,小心翼翼的。詹妙春唇兒裏含了一口酸茶,咽下到肚子裏,隻覺得自己嘴裏滿是酸味,忽的一陣胸悶氣緊。她不由得冷笑:“看來君陵月倒是個善於作偽的人,不過虛偽的人,裝得再像,天長日久也會露出真麵目的。”
隨即詹妙春又覺得,縱然陵月慣會裝腔作勢,不過她是什麼樣子的人,眾人心下是了然的。縱然那日陵月一番狡辯搶白,隻怕這些小金州的貴女沒人會相信這樣子的鬼話吧。她們注定不敢和君陵月結交的。詹妙春一貫就是這些女子之中首領一般的人物,故此她若厭惡一個人,這個人通常是不會被接納的。如今詹妙春就如此以為著,心情也是舒暢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