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已舊(1 / 2)

如海水般透亮,一樣鹹。

心中驚然分不清鹹與苦,分不清的時候一樣是痛苦。

彩陽的那年,微風吹著的那天。

願時光倒流,在相遇的時間不曾相遇。

羨慕魚的記憶永遠隻有三秒。

所愛的,恨的可瞬間釋然,那樣狹隘的空間裏,時間是蕩不翻船的波流。

沒有什麼是永恒閣定的,縱然遊走在愛恨的邊緣。

很多年前的某一天,也許你路過一個古街的小巷。天掛著夕陽的影子卻眷顧著孤落人間霖霪的細雨。

左半城被霧靄所掩照,你卻不能想象右半城依然是晴朗優美。

阿璣的出生,和所有人一樣,是生命的延續。

小時候阿璣亦是頑皮,鄰居家的孩子溪是她最愛愚弄的對象,沒有之一。

溪有雙大大的眼睛,清澈,透過那雙眼眸看不見任何對生活的喧囂與不滿,那種柔和並不是隻有會笑的人專有的。如果要用什麼來形容,此時的他,像極了小羊羔,被雪白無瑕的羊毛包裹住的是無限的溫柔。

阿璣,或許是那麼特別。

她不笑,卻讓人總覺得她笑靨如花;她不笑,卻有雙閃耀著黑色光子般的眼睛;

無論走在哪裏,都會給人一種陽光到來的感覺。

要說她驕陽似火,溪的浪漫柔情會讓人覺得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尤璣和溪還有他們的家人都出生在這個文革期間建造的古街,這條街上的房子經過三十年的歲月,雖然沒有那麼新,甚至與90年代初四周新建的小高樓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之所以還沒被拆的原因或許旅遊局認為這裏還有利用的價值。

翌日,阿璣跟小溪約好午後在車站點相見。

這個車站每天隻發一班車通往古街外的世界,為了避免錯過,溪早早就在車站旁的槐樹下靜靜的等著阿璣。

溪眼見車子在崎嶇的山路前麵緩緩而來,焦急不堪。既害怕車子開過了不停地朝著汽車揮手,卻望著槐樹的另一頭。

尤璣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了,大汗淋漓,車子也隨後停在了兩人的麵前,兩人踏上了車,阿璣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你下次要讓我這樣等你可不可以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啊?”秦溪一臉怨婦樣的抱怨著,卻又拿著食指對阿璣的腦門寵溺的一點。

尤璣故作可憐狀的拉著秦溪的衣袖說:“溪哥哥最好了!阿璣是個不聽話的壞孩子,哥哥不要再跟我計較。”演得梨花帶雨的,是個人看了都會心痛的小丫頭。

90年代的大街小巷,沒有許多高樓,也沒有熙熙攘攘上班下班的人群。多的是喜歡湊熱鬧的街坊領居,那種空氣中都彌漫著和諧的氣息,棗泥的芬芳。

四月的天氣,天空作美,天氣晴朗。但好多事情也是可遇不可求。

回想阿璣六歲那年,家裏不給她養小狗,因為阿璣的媽媽黎琴很討厭狗叫聲,也非常討厭自己寶貝的裙子被狗抓破。當時溪家裏養了一隻很可愛的小白狗,他求了他媽媽好幾個月,最終小學畢業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縣裏最好的中學媽媽才答應。記憶中那天大家都很高興,溪邀請阿璣去他家裏看小狗的時候已是傍晚,黎琴說一個女孩子家家吃過晚飯不要到處亂跑,命令阿璣的爸爸胡路冰在家裏教阿璣做一些簡單的算術題,自己卻是出去打麻將。阿璣怎麼會那麼乖乖的聽話,她慫恿他爸爸喝二兩白酒,因為她知道爸爸每次都趁媽媽不在的時候偷喝幾口白酒,也不敢多喝,而且一喝必醉。不出所料,爸爸果然醉了,她唱著小曲兒,一路小跑來到溪的家,她真的很喜歡溪的媽媽,記憶中那個讓人感覺溫暖的女人,知道阿璣很喜歡吃她做的桂花糕,每次阿璣過去都會有甜甜的桂花糕吃。小白狗被溪取名叫阿基。每每聽見秦溪喚阿基的名字,阿璣都會被旁邊的小夥伴一陣嘲諷,可是她不知道很多年後,她會如此懷念,這隻小狗和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