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祥符八年。
清真寺。
“你這孩子,你師父讓你去殿堂準備些蔬果,你怎麼在這裏與貓兒狗兒的瞎鬧。”寺中廚房老庵念姨對這麵前妙齡女子滿臉的無奈。
“念姨,明明那殿堂的蔬果還好好的,那為什麼還要去準備?!”妙齡女子輕皺了她好看的雙眉,滿是不解地問道。
“還不是近日宮裏的娘娘前來修身拜佛嗎,我們寺院總要安排得體麵一點。”老庵邊在準備的齋菜邊和女子解釋。
“宮裏的娘娘所以如此擺大仗嗎?!”女子撫摸著被抱在懷裏的小奶貓,口氣裏甚是不屑。
“真真是小孩子家家,怎麼能如此說話呢?”老庵皺眉,指責妙齡女子不懂禮數,“你說,如此說來,你娘也不正是宮裏的嗎?”
“我娘她是迫不得已入了宮!”妙齡女子一聽,急著辯解,似乎容不得任何一人指責她的娘親,可她細想娘親自入宮後,便從未前來過寺中看過她,甚至就連一封書信也沒有,“入了宮的人或許就成了薄情寡義之人了。”她輕聲地說。
老庵聽後,指著小奶貓笑了笑說:“你說這畜生就不薄情寡義了?你若是幾日不喂養它,即便你之前待它如何如何的好,它見了你,也當從未見過似的。”
“念姨,你說的都有理。我且不與你說了,我若真不把那殿堂拾掇拾掇,那師父就又不知如何在我耳邊念叨了。”說罷,妙齡女子急衝衝地往殿堂裏趕。
皇宮。
“王爺,王爺!您當心啊!”宮裏的庭院中出現了幾位公公忙著追趕前麵十幾歲孩童的景象,孩童似乎把這當成了樂子,滿庭院的亂跑,聽著後麵焦急地叫喊聲甚是開心。
“益兒。”裝扮端莊的麵容清麗的女子叫道,身後跟著三兩宮女。
孩童似乎沒能聽到女子的叫喚,一股勁地撞了上去,“婕妤!”後麵的公公見到此幕大聲地叫喊道。女子和孩童都跌坐在草地上,後麵的三兩宮女嚇得忙上前扶起孩童和女子。
“奴才該死!是奴才的錯。婕妤饒命啊!”剛剛追趕著孩童的公公一皆跪下。
孩童見狀,也跪在地上,低著頭:“婕妤,不怪他們,是我的錯。”
“益兒。”女子輕言的語氣裏帶著些許責備,“你已是王爺,怎麼還是如此輕浮。你母後若是知道了,你定受不了一番責罰。”
“孩兒知錯,請婕妤原諒。”孩童道。
“你們,怎麼也與王爺胡鬧?!”皺起眉頭,指責一眾公公。
“奴才該死!”公公齊身道。
“兒臣願受罰,他們是一眾宮人,若不是我執意如此,他們怎敢,所以請婕妤罰兒臣吧!不要牽扯他們。”孩童雖小小年紀,卻十分懂得責任二字。
“益兒。”女子看向孩童說。
“請婕妤責罰。”孩童好看得英美緊皺著,眼神滿是堅定的語氣。
“罷了!”女子最終服了軟,“若是下次本婕妤還見到此番胡鬧的景象,參與者一並受罰,絕不開恩。”
“謝謝婕妤。”一眾宮人慶幸逃了責罰,連連道謝。
“回宮。”女子輕言道。
“兒臣恭送婕妤。”孩童道。
“婉儀,若是想前去,那便去吧。何必躲在這兒”宮女情兒道。
李婉儀搖搖頭,“罷了,回宮吧。”
“奴婢真為婉儀不值,這明明就是.”情兒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立即被李婉儀搶了去“多嘴!”
“奴婢該死,請婉儀恕罪!”見李婉儀有些生氣,宮女情兒隻能把悶氣往肚子裏咽。
“罷了,以後莫要再說。”李婉儀道。
“奴婢明白。”
“婉儀,您前去白露寺的馬車已備好,不知婉儀何時出發?”
“嗯。過些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