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忽地停了下來,然後那個聲音頓了一下,隨即帶著一絲關心地對她問道:“怎麼了?”
宋文姬麵上的冷意在一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慵懶中的嬌媚,帶著一點點羞澀,她輕輕翻了個身,微笑如春花綻放,美麗難言,道:“我沒事,義父。”
在她身後的當然就是律堂的鐵壺真君,他帶著幾分愛憐之意,用手輕輕歸攏撫摸著宋文姬的秀發,麵上露出欣慰之色,道:“沒事就好。”
宋文姬微笑道:“剛才我走神了,義父,你之前什麼來著?”
鐵壺真君道:“我是,最近覺得山上這裏的氣氛好像有些奇怪,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快要發生一樣。”著他遲疑片刻,道:“對了,聽星辰殿那裏,風澤被古月那老匹夫責罵處罰,在大殿外已經跪了好幾了?”
宋文姬點點頭,道:“確有此事,我也聽了,還專門派人私下裏去打聽過。不過現在星辰殿裏所有人的法都是風澤他不知為何,突然觸怒了古月真君,然後就被古月真君重罰,一點都沒顧忌到風澤師兄的臉麵。要知道,風澤師兄可是古月真君的大弟子,平日裏最受看重的,大家都以為他是最有希望接受古月真君衣缽的人。”
鐵壺真君“哼”了一聲,道:“能不能做古月的真傳弟子接管星辰殿基業,這話還難得很。但古月老兒這突然來了這麼一下,背後是不是有點針對咱們律堂,還是不好。”
宋文姬皺眉道:“應該不會吧?”
鐵壺真君又想了一會,似乎也沒什麼頭緒,於是便岔開話題,道:“昆侖派那個叫何毅的子,最近可有什麼進展?”
宋文姬目光微閃,道:“那人倒是心情急切,一直讓我安排一下,他想親自拜見您呢。”
鐵壺真君冷笑一聲,道:“去查過他的根底了嗎,可有疑處?”
宋文姬很快點頭,道:“查過了,這個何毅確實是昆侖派中嫡係的弟子,也是這幾年中昆侖派裏年輕一代中最出色的幾個人之一。不過,在前些年昆侖派裏那一場月圓之夜變亂後,他的師父獨空真人意外身亡,雖然他很快就投靠瀾真君那一派,聽為瀾真君做事還不遺餘力,很是賣力。但一直到現在,都沒聽瀾真君有真正提拔重用他的意思。”
鐵壺真君嗤笑道:“不過隻是個跳梁醜罷了,瀾何許人也,哪裏會看得上他?”
宋文姬眉頭微挑:“那以義父您的意思,他這是鬱鬱不得誌,所以才另辟蹊徑,暗地裏投靠我們?”
鐵壺真君思索片刻,道:“浮雲司和昆侖派那邊,我們一直很難打入釘子,這次雖然暫時還不能完全信任何毅此人,但終究是個難得的機會。這樣吧……”
他忽然坐了起來,雙眼微眯,目光中帶了一絲寒意地道:“讓他去備下一個投名狀,若有誠意,我自然會見他,保他一個大好前程!”
“投名狀?是什麼?”宋文姬目光閃動,低聲問道。
鐵壺真君冷笑道:“他自己自然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