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血紅,就連天上的月光也是紅的,飄飄灑灑的飄蕩著細雨。
剛剛和父親大吵一架的壹望早早的躺在了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父親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個稱呼,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在壹望的記憶裏,他沒有母親,而父親一直對自己很嚴厲,對自己的期望很高,可偏偏自己太不爭氣,一直達不到父親的要求。
他開始放棄,開始叛逆,隻要是能夠讓父親生氣,壹望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從小到大,你對我不是打就是罵,整天掛在嘴邊的除了修練修練還有什麼?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有沒有想過我的想法。”
壹望的腦海中回想起自己責怪父親的話語,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潸然落下,他不喜歡修練,太苦!
有時候壹望都曾懷疑自己是不是父親親生的,說不定是從某個地方撿回來的。母親,這個詞語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詞語,很多次壹望詢問起父親,可是每一次都沒有得到答案。
“咚咚咚!”
外麵忽然響起一陣陣鬧騰的聲音將壹望的思緒打亂,壹氏一族的家規極為的深嚴,這個時候為什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壹望有些疑惑,他翻身從床上站起身來,就準備打開房門去查看。
可就在這個時候,老管家福伯急急忙忙的從外麵推門而入,發絲有些淩亂,身上有著淡淡的血痕。
壹望臉色一變,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少爺,快跟我走。”福伯一把抓住壹望,將他扛在了肩上,奔出了房門。
“福伯福伯,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是幹嘛?”壹望大聲的尖叫著,在福伯那顛簸的肩上,差點沒將五髒內腑吐出來。
“有仇家找上門來了,家主讓我過來送你走。”福伯的話說得很快,就像他的奔跑速度一樣,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恩?在這望江城裏,壹氏一族可謂是一家獨大,誰敢欺淩到我們頭上來?壹望心中越發的疑惑起來。
“哪爹呢?”壹望急道。
血濃於水,這個時候,壹望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父親,雖然自己平時很氣憤他,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首先想到的還是那個永遠嚴厲的父親。
“哎,別說了,沒時間了。”福伯一路疾行,順手解決掉兩個黑衣人,背上也添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噴灑而出的鮮血濺了壹望一臉,他清楚的知道,福伯剛剛為自己擋下了一刀。
或許是血腥味的熏嗆,或許是臉上那火辣辣的滾熱,壹望沒有再說話,任由著這個老人扛著自己疾行。
“福伯”
“少爺”
......
當福伯帶著壹望疾步來到一座祠堂裏麵的時候,立刻圍攏過來一群人,壹望看得清楚,這些有白發蒼蒼的老者,也有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
“他們還沒過來了嗎?”福伯放下了壹望,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問道。
“還沒有,先送少爺走吧。”
“是啊。”
壹望看著眾人,不由得倒退一步,“不,我不走,我要去找爹。”
“少爺......不能耽擱時間了......老奴這就送你走。”福伯攔住壹望,在這個爭分奪秒的時候,他不能在任由著壹望耍性子。
壹望看著這個猶如爺爺一般疼愛自己的老人,看著他那憔悴又焦急的臉,心中陣陣發酸,門外傳來一聲聲雜亂的腳步聲。
一個接著一個的壹氏族人肩頭上扛著族內的小孩兒來到這裏,壹望看著這些弟弟妹妹,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湧上心頭。
“福伯,立即送弟弟妹妹們離開,我斷後,快!”
福伯等人正在驚愕的時候,門外又急衝衝的走進來一人,是一個中年人,那堅毅的臉龐上掛著淡淡的愁容,他的眼神始終是那麼冰冷,仿佛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至少壹望是這麼認為的。
中年人身上的衣衫已經不再完好,手臂上的袖子不見了蹤影,光著膀子,上麵有著一道深深的血痕。手中提著一柄寬厚的大刀。
“人都到齊了嗎?快送孩子們走!”
中年人走進來以後,顧不上身上的傷口,開口說道。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卻唯獨沒有落在壹望身上一秒。
話音落下,中年人率先運轉起體內的功法,一掌朝著祠堂的正牆拍去,在靈力的衝擊之下,祠堂的正牆開始稀疏的綻放起光芒。
其餘眾人見狀,也紛紛運轉起自己的功法,靈力不停的衝擊祠堂的正牆,壹望驚愕的看著它一點點的變化,開始形成一條條紋路,密密麻麻的紋路交錯在一起,編製成一張網。
“陣法?”
這還是壹望第一次知道,原來祠堂這裏的陣法是這樣啟動的,以前一直都是聽說,卻沒有真正的見識過。
“托青,送他們走。”中年人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