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一個藍橙櫻。居然把慕容蘭整到冷宮去了。哀家還真不能低估你了。”
待太後知道這件事情後,第一反應便是很是生氣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怎麼?她藍橙櫻難不成想獨霸鼇頭?獨寵後宮?藍橙櫻,你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吧。你以為有了孩子,哀家就不敢那你怎麼樣了嗎?
“太後娘娘,皇上來了。”
一個老嬤嬤附在太後的耳旁說道。
“哼,這麼快就來為藍橙櫻說好話了麼?”
太後冷哼著,她沒想到,她兒子竟然和先皇一模一樣。哼……
正當她說完時,梁鈺正進來了。饒有親昵的說著,“母後萬安。”
“萬安?嗬,哀家可萬安不起來。”
梁鈺見太後這個樣子,一時之間恢複了嚴肅的樣子,他坐在床邊,扶起太後,說道,“母後何苦同橙櫻置氣呢?”
“哀家是怕她居心叵測!你們都被她蒙蔽了雙眼!也不知道那藍橙櫻到底使了什麼迷魂藥,竟然把你和承陽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梁鈺像孩子一般拉扯著太後的衣袖說道,“母後……兒子和承陽在母後心目中是這樣的人嗎?這麼笨啊。橙櫻是好人,母後可以放下對她的戒心。”
“放下?如何放下?”
“母後,當年蓮妃一事,牽掛兒子多年,好不容易,兒子願意對橙櫻敞開心扉了,母後怎麼可以讓兒子又鬱鬱寡歡呢?”
太後搖了搖頭,很是鬱悶,“最多,母後願意讓她做貴妃,頂替慕容蘭的位置。至於皇後,她別想,你更別想。藍橙櫻是個來路不明的人。鈺兒你知道嗎?”
梁鈺站起身,站在窗口對著那冰冷的月光述說著往年舊事,“母後,你還記得嗎?以前父皇喜歡過的妃子,都隻像一個人,那便是從前死去的卞妃。母後從前過的並不幸福。因為後宮中妃子過多的關係,母後一年間能見到父皇的次數屈指可數。後來因為有了兒子,母後的日子也才過的稍稍好了些。”
太後近日常想起先皇,現在聽梁鈺也提到了他,眼眶不覺之間,竟然濕潤了。
“母後。後宮妃子過多,常常耽誤了許多女子的青春。一生最好的年華,盡是付諸於這金碧輝煌卻實際蒼白的宮牆。母後一生,過的也並不好。一生跌打滾爬,才坐上了這太後的位置。可母後,你可曾想過,父皇其實也並不幸福。父皇自卞妃死後,寵幸的女子數不勝數,可後來笑到最後的女子又有誰呢?”
梁鈺的語氣多有感歎,不時之間竟然也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近況。先皇從前除了卞妃之外,也隻剩下對他的念想。還好太後肚子爭氣,要不然,她如今的日子肯定也是慘淡的。
太後靠在那精致的綢緞枕頭上,不由的思緒也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她還記得,那年初春,溫度還是特別的冷,她剛剛生下梁鈺不久的時候,卞妃因為受其她妃子的迫害而死掉了,從此,先皇過得行屍走肉般的生活。有人曾說他荒謬,像商紂王一樣酒池肉林。有人也說他癡情,從此便癡愛卞妃,連接二連三寵幸的妃子,也無一不是有些地方像她的。有些妃子雙眸中的瞳孔像,有些妃子發絲中的香氣像,有些妃子的一舉一動像。隻因為這些,先皇曾將她們放置手心,相當寶貝似的供養。
太後的彎翹睫毛微微顫抖,先皇啊,為何就如此情癡呢?
她又想到,當年自己因為生下唯一一個皇嗣而倍招人妒忌,宮中妃子無一不想迫害梁鈺和她。她無奈,本來隻想好好的過活,後來,卻隻能踩著一個一個屍體往上攀爬。她的聰明被發揮的很是到位,她的善良信任從此卻消失不見了。
“母後。這些年,你可曾想過念過父皇?”
梁鈺小心試探著,他知道,先皇待她並不如何,隻是一個女人,心中總是對自己的丈夫存有一絲幻想。哪怕,那個男人,心中並沒有絲毫她的位置。
“為何想他?”
太後有些自嘲般說道,“哀家一生盡在這無情無盡的宮牆之內了。並為感覺過陽春三月,感覺到的盡是些算計或令人作嘔的感覺。承陽想去外麵也好,哀家也放心了。哀家年輕時沒有做過的事,沒有看過的風景,她替哀家做了,便好……便好啊!”
梁鈺的心中多有遐想,他曾經以為一度高高在上傲然的母後,竟然也有如此心塞時候。
“兒子問一句,假如……假如母後是卞妃呢?母後會作何感想?會不會,覺得此生得父皇無憾?”
太後輕笑著搖了搖頭。“怎麼會呢?”
“為何?”
梁鈺實為不解,他認為,女子得一如此男子,此生本當無憾了。
“卞妃死時年輕貌美,先皇心中有她,也無她以後未知的年老色衰的模樣,所以心中一直念念不忘。若是卞妃,也實為可憐。她深愛的男子日日歡歌,日日寵幸著別人。如此,皇上你說卞妃會此生無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