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城,城下轄有三州八郡,地處帝國西南腹地,往西穿過賀蘭山可與西域接壤,往南是人煙罕至的南方大澤,此處地形易守難攻,前代大文豪曾有“難於上青天”的描寫,此地民風彪悍,又因處於交通要道而十分富饒,一直以來都是帝國極為頭疼的地方。
所幸亂世之中出中興之人,幾代皇帝平平庸庸,惹得周邊小國蠢蠢欲動,大世家之子方棋卻橫空出世,雖出身政客世家,卻棄政從軍,拒北狄,掃南蠻,一蕩帝國頹廢之風,而後又深諳處事之道,功成之後願卸甲歸田,得皇帝賜平安侯之位,又因都月侯占安華城之便妄圖叛亂,方棋平叛成功,再加上亂軍之中護駕有功,得賜安華王,為帝國自開國7位異姓王之後第一位異姓之王。之後又被封為平遠元帥,遠調北方,震嚇北方國家。
安華城自成為方棋屬地以來,因其常年在外鎮守邊關,城內諸多事宜皆由其夫人代勞,夫婦二人膝下無子,隻有方棋有四位義子,三位哥哥都跟隨方棋鎮守北方,唯獨小兒守在方夫人身邊,也最得方夫人寵愛,因此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
安華城內
日上三竿,一個少年正從連嶽賭場的牌子下走出,腳步虛浮,一看便知又奮戰了一整夜,門外有小廝守候,見少年出來,慌忙迎上去,“少爺,您可算出來了,老夫人正等著您呢。”少年伸手拍了拍小廝的臉,“方來,你在這等了一上午?”
“回少爺,方來怕攪了您,就沒敢進去。”
“行,走吧。”說著上了一旁的馬車,見方來還杵在原地,罵道“愣著幹啥!”
方來一愣,不懼反喜,“謝少爺!”也跟著鑽進了馬車裏。
馬車一路走,少年問道:“老夫人這麼急叫我幹什麼?“
“說是有老爺的朋友來訪,這才叫您回去的。”
見方來說這話時擠眉弄眼,少年一瞪眼,“有屁快放!”
“額,小的也是聽幾個丫鬟胡說的,說隨行的還有個小姐,大家都說這是老夫人給您說親事來了。”
少年一聽,冷笑幾聲,“你們這幫狗奴才,越發沒大沒小了,哪天把你們統統扔進光化湖,喂了土龍才好。”
方來知少年並未生氣,陪笑幾聲,“您才舍不得呢,小的喂魚了,哪個再替您捉姑娘不是?”
少年卻並未搭腔,隻閉著眼睛想心事。
轉眼間到了方府,方府位於安華城西南,背靠群山環繞,藏山卻不納水,並非寶地,卻是請大風水家歐席和定位,可鎮都月侯蔣正一家風水三十年。因周邊無甚人家,方府近年來修繕的越來越大,尤其府中有一湖,名為光化,湖雖然極大,卻魚蝦罕跡。自四年前少年徐離跟隨兄長方漸蘇深入南方大澤,抓住一隻四腳,扁平,渾身疙瘩,口有巨齒的大獸,方離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求兄長帶回安華,就養在了湖中,四年來倒是將湖中魚蝦吃幹嘛淨,有府中老人認識,說這巨獸名為鼉,徐離卻是給它起名叫土龍。這土龍凶極了,連徐離接近都隻能遠觀,因此不得不用鐵鏈拴住,防它傷人。
沿著光化湖直走,穿過一間院子,便是方府會客廳,方老夫人早已在那等候,除了周圍丫鬟仆人,一個中年漢子吸引了徐離的注意。
“想必這就是客人了。”徐離心想。
老太太早看到徐離了,見徐離進了屋子,對跟在他身後的方來罵道:“你這廝,倒是悠閑,叫你叫小少爺,你叫到被窩裏去了麼?”
方來嚇得不敢說話,徐離勸到:“母親,不怪方來,孩兒昨日碰見了個怪道士,雖衣衫襤褸,一身本領倒是不俗,孩兒向他討教,一時忘了時間,這時便是覺也沒睡呢。”
方夫人聽了,心疼到:“我兒,為母知道你是好學,可也不能壞了身子,不過這會先別忙著休息,來,隨我見見你這叔叔。”
原來這中年漢子乃是前任太傅之子,方棋與他父親忘年之交,兩家一直都有往來,關係親近,前幾年礙於兩人都是位高權重,不敢走的太近,自從去年太傅退了之後,中年漢子曹純又是個閑散官員,這才開始密切交往。
徐離雖然在城中無法無天,可在長輩麵前最會討喜,又不務正業,愛好與人去酒樓喝酒,因此雖沒出過幾次遠門,扯起旁的事來倒也頭頭是道,惹得曹純對這小子越發喜歡。
兩人聊了幾句,方老夫人在旁邊說到,“你們兩個,倒是玩到一塊去了,純兒,你這做叔叔的,一點樣子都沒有。”
曹純聽了,心知老夫人在提點自己,不禁暗罵一聲,正事給忘了,倒是這侄兒,怪會扯閑天的,甲兒到了,卻也應該不會無聊。趕忙正色道:“我說賢侄啊,叔叔有個喜事要告訴你,你是想不想聽?”
“不想,不聽,不說。”
“不可胡鬧!”老夫人罵道。
“好好好,純兒你說。”徐離笑道。
“小兔崽子!”曹純心裏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