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皓雪所說的話,蝶兒的心裏樂開了花。早先婉凝就有吩咐,不管用什麼法子,一定要讓皓雪遭受冷落。如此一來,不僅青鸞可做皇後。那麼蝶兒也會跟著做個貴妃什麼的。
如今婉凝雖然離開皇宮,可是婉凝的威嚴還在。蝶兒心裏很是清楚,想要在皇宮出人頭地,必需依靠一個像婉凝一樣的主子。或者是,自己做主子。婉凝就是為她,指了最後一條路。
所以說後來,蝶兒成為貴妃之後。時常對婉凝心存感激,於是才想盡法子。將婉凝調回皇宮,做自己的所謂謀士。蝶兒的生存手法是“牆頭草,隨風倒”,不過想來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皇後娘娘真的誤會了,”蝶兒起身道,“倘若不是皇上派我前來,我怎會受這等罪則?暖閣中一樣,可以和青鸞談笑風聲的……”聽得出來,蝶兒像是被迫來到這裏一樣。
於是皓雪的淚水,再次滑落臉頰。蝶兒說的話,讓皓雪心裏很不好受。本來愛哭的她,才剛好一些。又被這番話惹哭了,這幾天不施脂粉的她。更是哭得楚楚可憐,梨花帶雨。
有的時候,被人冷落真的是一件可悲的事情。皓雪身為蜀國的郡主,嫁給東麓為皇後。卻遭受這般待遇,的確是令人匪夷所思。可是皓雪總是想著,楚雲宏會記著自己,回來看望自己的。
隻是那個時候的皓雪,不會想得到。楚雲宏這些天,一直一直都和青鸞在一起。下棋,散步,沏茶,讀書,看雪,聽月……
所有的這一切,對於皓雪來說隻能是回憶。她每次閉上眼睛,回憶在夢裏與楚雲宏的初遇。若不是蜀王威迫父親,皓雪又怎能與楚雲宏相見。來到楚雲宏的身邊,卻是動了心思。
直到後來,皓雪孤獨的守望那一方星空的時候。終是留下了悔恨的淚水,她忘記了。自己是蜀國女子,嫁給楚雲宏。也不過是兩國聯姻,哪裏還會有所謂的情感?
“蝶兒你帶著我出去,我要見皇上!”皓雪淚眼盈盈,近乎哀求。可是蝶兒哪裏會答應,她知道自己今後的路子如何走。遂轉假意無奈道:“外頭下了雪,路上太過濕滑,還是等雪停了吧。”
皓雪往外看了看,哪裏有什麼雪花。不過是路徑上,沾染了一層霜露而已。皓雪一時無言以對,這不就等於是形同軟禁麼?“本宮是六宮皇後!”她顯然很生氣,第一次用了尊稱“本宮”。
誰知蝶兒聽了之後,不覺上下打量了一番皓雪。“嘖嘖”說道:“皇上整天日理萬機,怎會有閑暇功夫?皇後娘娘,還是少去打擾為妙。”“蝶兒!”皓雪忍不住大聲喊到,“你,你無禮!”
窗外有風吹過,拂動著鬆濤竹海。皓雪不經意間,看到了小徑上的一個熟悉身影。可不就是楚雲宏麼?她使勁兒推開蝶兒,大踏步邁出了殿閣的門檻兒。慌得蝶兒在後麵追著。
“皇上,皇上,我是雪兒呀——”皓雪的聲音含著委屈,讓人聽了不忍卒讀。枝頭間的梅花綻放,散布著幽幽暗香。直到那個男子回頭,皓雪才看清楚。原來不是楚雲宏。
眼前這個男子,眉宇間夾雜著幾分豪氣。不似楚雲宏的恭肅嚴整,倒是卻與楚雲宏有幾分相似。一旁的蝶兒弓身行禮:“蝶兒見過慶王殿下,殿下萬福!”原來來人,卻是楚雲昭。
話說這個楚雲昭今年十二歲,比楚雲宏小一歲。如今已經被賜了府宅田地,搬出去另過了。因為皇室子弟不可在朝為官,楚雲昭又掛念著青鸞。這才隔三差五的過來探視。
隻是今日青鸞值班,沒法子說話。楚雲昭便悶悶的在禦花園轉悠,卻是經過了皓雪的寢宮。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會是當朝皇後。之前倒是聽說過,今兒才算真正見了。
“隻求小王爺,讓我見見皇上!”皓雪一時又是淚眼婆娑。把個楚雲昭唬了一跳,還以為皓雪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才要詢問緣由,不料卻被蝶兒攔下。“王爺還是,莫管閑事。”蝶兒低聲道。
“皇後嫂嫂必有難處,”楚雲昭不明就裏,“怎麼皇兄不知?”“王爺見到青鸞了麼?”蝶兒換了一個話題,故意問道,“如今她被排在正陽殿,禦前侍女這份職責,可是不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