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說:“我沒事,就是開了道小口子而已,我用紙巾捂會就行。”
這家夥,向來都是能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人,堅韌性在我們寢室算是最強的了。
我再看胖子,他也捂著腦袋,咧著嘴,說:“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剛縫的針,又發線了。”
我聞言,說:“你們都先去醫院看看吧,要是傷口感染什麼的就麻煩了。”
香蕉他們都聽出來我的意思,點了點頭。
我又看向李燕兒和樂樂、胡瑩瑩,說:“你們幫忙去看著點好不好?”
她們三個怔了怔,然後點點頭,便跟著香蕉他們出去了。
雨潼姨的辦公室裏,頓時就剩下我、雨潼姨還有叮鐺阿姨三個人。
不對,還有躺在地上的凱哥和光頭。
我看著叮鐺阿姨和雨潼姨,對她們說:“雨潼姨、叮鐺阿姨,又麻煩你們兩了。”
雨潼姨笑眯眯的說沒事。
叮鐺阿姨嘟著嘴,說:“他們竟然敢罵我,哼,連我師傅都舍不得罵我呢!”
我歎了口氣,說:“雨潼姨,你們到底和我家有什麼關係,告訴我實話吧……”
我不是傻子,其實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即便是雨潼姨和那個男人關係好,和我媽關係好,也不至於這麼為我費心費力,待我如最親的親人似的。還有,叮鐺阿姨也不會大費周章地主動跑到我們學校裏來教我武功,而且是那種珍貴的,需要特地囑咐我不能外傳的武功。
更重要的是,當初在寧縣的幻城酒店,雨潼姨的那些朋友們,如陳聖叔、天涯叔、慧峰叔他們都隻是和我初次見麵,卻對我太熱情太熱情了,還直言說以後要是我惹到什麼麻煩,找他們就行。現如今這年代,有些親人之間都不會這麼毫不計較的幫忙,他們卻這麼幫我,難道這不值得我懷疑嗎?
雨潼姨見我突然說及這個,眸子瞪大了些。
然後,她說:“小虹,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明白。”
我苦笑著說:“雨潼姨,您就別瞞我了,我自己是什麼樣子我知道,不可能讓你們這麼厚待高看,我娘死得早,就算和你們關係好,這麼多年肯定也淡了,我姐在寧縣勉強算個老板,但能量也絕對不能讓你們對我這麼好,你們誰的成就都不在她之下,你們這麼對我,是因為我爸吧?他在哪?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他為什麼不來見我?”
雨潼姨怔怔看著我,叮鐺阿姨的笑容也有些僵住了。
最後,雨潼姨歎息著說道:“我就知道瞞不住你這個小滑頭太久,隻是……這件事情我和你叮鐺阿姨都做不了主,是你們家的家室,我隻能告訴你,這些年,不是你爸不想見你,不想把你帶在他的身邊,可以說,他是最想把你帶在身邊的,唉……你要想見他,回去問問你朵朵姐吧,如果你朵朵姐同意他見你,我想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
“我姐?”
我失聲道:“這關我姐什麼事?”
雨潼姨搖搖頭,說:“你自己去問你姐吧,唉,都倔了十多年了,這事也該解決了。”
我見雨潼姨不跟我說其中的內情,知道她肯定也是有苦衷,便沒再強迫追問。
我隻是又問她說:“雨潼姨,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爸是誰?”
這麼多年,要說我不恨那個男人,肯定是假的,但他畢竟是我爸,剛剛聽雨潼姨說他其實是最想把我帶在身邊的刹那,我的眼睛都紅了。我不知道我姐為什麼不同意他見我,隻是我這麼多年的怨氣聚集著,才讓得我倔強著不願意掉淚。
但,在雨潼姨她們麵前,我總不願意用“那個男人”來稱呼我爸。
雨潼姨聞言,看向叮鐺阿姨,叮鐺阿姨,也看向她。
我見她們兩個猶豫,不禁又說道:“就算你們這個時候不告訴我,我以後難道還能不知道嗎?就算是我姐不同意讓我爸來找我,但總不會這輩子都不讓我和我爸相認吧?”
雨潼姨的心,被我說動了。
她豁然轉過頭來看我,說:“你爸……就是你戚叔叔。”
轟……
聽到這句話,我整個腦袋如五雷轟頂,懵了。
戚叔叔……
雨潼姨的男朋友,那個獨臂的男人……
黃戚,黃戚……
我怎麼著也沒有想到,我爸竟然會是他,是那個看似年輕,但眼中的滄桑卻讓人難以捉摸,抽煙隻抽軟白沙的獨臂男人。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霸氣,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頹唐,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原來,我爸,竟然就是這個我覺得特別神秘,怎麼著也捉摸不透的獨臂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