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竹的手接觸到‘墨’的時候,他和應天眼前的世界就變了。他們看見的是一個人間的煉獄,一路向前,除了死屍就是枯骨。他們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是不動的。往後移動的是這個世界,它想帶他們去一個地方。
枯骨變少了,死屍的數量增加了。再往後枯骨就不見了蹤影,隻有死屍,死去的時間並沒有太長,屍水盈盈奇臭無比。紫竹想阻止這氣味進入自己的心肺,後來他放棄了,沒有用的,氣味不是從口鼻進入心肺的。它是以擴散的方式,從你的毛孔進入,皮、肉、骨、髓,然後是心、肝、脾、肺、腎。
紫竹在這一刻,感覺自己的身體已不再是血肉之軀,皮囊之下的就是一股屍氣。屍氣並沒有應為紫竹身體容納的飽和,而放棄對紫竹身體的入侵。沒辦法這裏的屍氣充天斥地,紫竹的身體就是一個最為完美的去處。
紫竹唯一的清明也陷入了沉睡,這是他第三次的喪失了對外界的感知。第一次他成為能人;第二次他看見了世界的起源(祭練出自己的世界);這第三次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清楚。
那些屍氣在他的體內,被強行的擠壓成為了液體的狀態。這可是屍水,不是一般的屍水。能夠死在這裏,豈是一般人,想當年這些人無一不是驚采絕豔,擁有通天地之能的人。他們散發出來的屍氣,形成的屍水,可是世界中至陰之物。這可不是紫竹現在這一副血肉之軀可以承受的。
情況出現了,紫竹的皮膚出現了潰爛,血肉盈盈,完全就是一個血塊。情況很快就出現了轉機,血塊再一次的進化,變成了滴滴血水,拚命的往血塊外麵逃離。很快紫竹就沒有了人形,變成了一副白皚皚的枯骨,和他剛才看見的那些枯骨並無二致。
心、肝、脾、肺、腎已經遊離開來,在空中浮動。仔細傾聽,你還可以聽見心的跳動,肺的呼吸。
這不是終結。紫竹,哦,不,那是枯骨。枯骨隨即步入皮肉的後塵,變成了液體,逃離開來。由下而上,到了後麵,就像是一件濕衣服晾曬的情景。隻不過這件衣服越涼越小。那髓,那心,那肝,那脾,那肺,那腎也一起消失不見。
隻餘的一顆曝露的大腦。它在空中不停的旋轉著,速度越來越快,到後麵就可以知道它還在動,再後來它就停在了那裏。許久之後它再一次的旋轉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它的速度和開始的時候相反,它是越變越慢,直到再一次的靜止。
出人意料的事情再一次的發生了,那顆大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的成長,它再一次的被頭蓋骨包圍。骨骼由上往下慢慢的衍生,重新形成一幅骨架,骨架的表麵附著這一股流光異彩。那些內髒也隨著生長了出來,再一次的懸浮在了空中,它們之間適合產生出某種聯係,相互平衡、相互牽引、相互製約。
骨骼從新的生長,血肉自然也可以從新的繁衍。這一次我們可以清晰的看見它的生長過程,這是生長與毀滅同時進行的。新的血肉不斷的從骨骼中生長出來,逐漸的變多。我們用肉眼可以看見,它的表麵再一次的出現了潰爛的痕跡。不過這似乎無關大雅,下一刻就被從新生長出來的血肉填補了。
皮膚的出現,將曝露的血肉遮蓋了起來,皮膚晶瑩剔透,水靈靈的,任誰看見了也會忍不住的想咬上一口。單從紫竹的皮膚白嫩程度來看,紫竹就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一個完美的紫竹,呈現在我們的麵前。矯健的四肢,厚實的臂膀,偉岸的身軀,整個身體就是力與美的藝術品。配上他那堅毅的麵龐,就是一完美的代言人。不,似乎我們還忽略了些什麼?沒錯,我們忽略了紫竹的眼睛。在剛才我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睛。轉移鏡頭鎖定目標:哦,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