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讓開。”榮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嚴小夏:“就是她,景哥哥,你都不認識她,就要為了她不理我。為什麼?這個人不知是誰,在天祺哥哥的府裏。我都沒見過,不是丫鬟就是歌女。你要她能做什麼。”
“這些都不關你的事。”男子仍是簡短地說道。
嚴小夏卻再也看不過眼,她索性從男子手中掙脫出來,扶著旁邊的花壇坐下,才歎氣道:“兩位,我無德無能,不值得兩位為此爭吵。你們還是趕緊和好,找個地方甜蜜去吧!”剩下的那句話她就沒有說出來了,兩小口吵架也千萬別拿她當靶子好不好。
榮玉卻並不領情,冷冷對她道:“用不著你說話,你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嚴小夏一滯,是個什麼東西?她怒氣有些被點燃,也是冷著眼回問道:“那,這位榮玉姑娘,你又是什麼東西?”
“你!”榮玉被她反問住,一張臉漲紅起來,她厲喝道:“你這賤人!大膽!”
嚴小夏冷笑一聲:“我的膽子一向不小。”
榮玉又是噎住,她隻得向男子身上靠去:“景哥哥,你看她,這等低下的人卻還不知廉恥,居然敢對我不敬,你可不要受了她的蠱惑。”
“榮玉,人本無分貴賤,就是你們這些自詡高貴的人才定了規矩。”男子對於她的說詞充滿厭惡,他向後退了一步,躲開她的接近道:“我是如何對你講的?你全忘了。”
“景哥哥!”榮玉有些著急地解釋:“景哥哥講過的,我全都記得的。可是這個,這個……”她低下頭不再說下去。這個道理在她的世界裏,根本就無法認為是成立的。
男子歎息一聲,他道:“榮玉,平日我的授課,不盼你全都聽,可是你想讓我教,總要能夠理解一些我的話。”
嚴小夏這才知道,原來他也是個教書的,算是與英慕華同行了。她不由心中又多生了兩分好感,也覺得這個壞脾氣的女孩子不那麼可惡了。
她站起身子,感覺一下腿上好像不是那麼疼痛,便低聲向男子問道:“多謝方才先生相助,可知玉容齋是不是在這裏右轉?”
男子聞言,並未答她問話,隻道:“可莫要叫我先生,為一人之師怎能說是授人以漁?”他像是對這個職位很是羞愧,對著嚴小夏連連擺手。
嚴小夏也不爭辯,這種事爭來當然無甚意義,她隻有重複了一遍問題。
男子才猶豫道:“玉容齋?姑娘,你要去那裏做什麼?”
“老爺現在在玉容齋。”嚴小夏簡短答道。若不是還想要繼續找到英慕華無罪的證據,她肯定不會再繼續留在這裏。
“天祺哥哥在玉容齋?”榮玉插進話來,她一臉疑惑地看向男子:“景哥哥,怎麼會?”
嚴小夏看他們反應,才覺得有些問題,又想起方才給自己指路的女子也是詭異表情。她忙問道:“玉容齋,有什麼不對嗎?”
男子踟躕地看了看她,還未曾開口就已被榮玉打斷:“想必你就是芙兒所說,秋娘新送來的歌女?”
她上下打量了嚴小夏一番,微微挑起眉角:“我說嘛,不是下人就是歌女,果然不錯。芙兒說你會唱些曲子。不若你現在唱來聽聽。”
嚴小夏沒料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倒是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道:“是曾老爺要聽曲子,我才進來曾府的。倒與榮玉姑娘無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