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十分,管家突然派了家丁小莊來叫我,很是奇怪。說是夫人請的,務必不要驚動世子爺,左眼皮狂跳不止,想來定不是好事。
“小莊,夫人可說了什麼事叫我?”我試探性的問了問小莊。
小莊不緊不慢的回道,“夫人請去自然不會是要你去喝茶。”
看來我想的沒錯,可是一路走一路想,最近並沒有什麼岔子呀,難道是因為雲暮,最近確實與雲暮走的親近些,難道雲暮按耐不住一時口快向夫人討了我?她自然不會讓親生兒子娶一個奴隸,可是我與雲暮雖有交好之意卻不曾有過出閣更不曾與人提起,胡思亂想之間已到正房大廳。
隻見夫人上座,眾多丫鬟和王福伺候左右,淑敏喜憐還有鈺兒正跪在堂前,一見此狀我便明白了幾分。惡人先告狀定歪曲事實恩將仇報,好你個蛇蠍婦人!
“奴婢拜見王妃娘娘,不知何事差來奴婢?”我佯裝鎮定。
“大膽賤婢,還敢明知故問!”王福先開口斥道。
“王府等級森嚴,奴婢自然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王福的臉被氣白了,我暗暗得意,你也是個奴才,怎代主子問話。
“放肆,你當有暮兒護著你,我就當真拿你沒有辦法了?”夫人板下臉來,目露凶光。
“王妃娘娘為奴婢做主,晚歌與鈺兒於暢春園加害奴婢,奴婢命大逃過她兩毒手,奴婢句句實話,喜憐為奴婢作證。”說完淑敏掩麵痛哭眼角微微看向王福,果然他們早已串通。
“是真的嗎?”夫人開口問道。
“奴婢親眼所見,正是奴婢將淑敏救起,娘娘明察。”喜憐跪地磕頭信誓旦旦的保證到。
“你二人可知罪?”夫人開口看向我,等我回答。
“奴婢無罪,何來認罪之說。”我依然麵不改色,淡淡看向鈺兒,她狠狠地咬著牙卻不見衝動。
“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來得給你鬆鬆骨頭,看你的骨頭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樣硬!”說罷她擺手示意,幾個家丁早已手執夾棍,等候一旁。
“冤枉!”我強喊道,還抱著一絲希望。
“認了罪,何必受皮肉之苦。”夫人淡淡的說道,不看地上隻顧把玩著手中的玉鐲。
“好姐姐我連累你了。”說罷我朝鈺兒微微頷首,全是歉意。隻見鈺兒雙手握拳就要起身,我見狀立馬俯身磕頭,“奴婢認罪,一切都是奴婢的罪過,求娘娘念在鈺兒大病初愈,免了她的罰吧。”
夫人見我認罪立馬揚唇一笑,冷哼一聲,“你要做好人我自然成全你,來人啊,將賤婢晚歌拖下去杖責五十,罰俸半年!”
我低頭看著流淚的鈺兒,對她狠狠地搖頭,示意她莫要衝動。“奴婢領罰。”我從容說道,今天怕是逃不掉了,卻心裏未曾想向雲暮求救,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為了救我定會與母反目,我媚亂惑主的罪名就真真的落人口實了。
“二娘這是為何事動怒呢?”聲音清澈似曾相識。
“是城兒啊,早接到你父王的書信,說你提前回京了卻一直不見你回來,讓二娘好生擔心啊。”夫人應聲而起,麵露喜色滿目慈光拉著說話人的雙手邀其坐下。
我抬頭一看正是那似璧似玉的白衣男子,他竟是大名鼎鼎的西原戰神雲家的長子雲城。霎時明白他出入寶通貨棧何太熹的禮遇,想他那日救我於虎口之中,怕也不是因我而是因我身著雲暮的一身便裝。
“讓二娘擔驚了,回來了幾日處理了些私事,今日才入府的,不料路過暢春園時看了一出好戲,誤了時間沒來得及像二娘通報。”
“回自己家何來通報一說,”夫人依舊笑著,生怕別人看出她的虛情假意,“不知城兒所看是什麼好戲說來聽聽。”
我暗想難不成剛才在暢春園的一切他看見了,此刻竟盼他能說出真相,救我於水火。我默默的向他投去懇求的目光。
隻見他淡淡一笑視而不見,偏頭看向夫人緩緩答道,“也沒什麼。”我心裏暗暗歎氣,他卻又頓了頓繼續開口,“隻是見著,兩個婢女打人不成反誤落水,被打之人不計前嫌救其上岸。”
夫人一聽臉色大變,忽而又轉為笑臉,“果真有此事。”
淑敏早已嚇得跪地磕頭,“奴婢所說屬實娘娘明察。”
我暗想,真是不打自招著實是愚蠢之極,自作孽不可活。
“放肆,難道城兒撒謊不成!把這賤婢押下去,還有喜憐,等候發落!”隻怕她早知真相,如今隻能順水推舟,怕是不想讓王福難堪。“好在沒有冤枉了你兩。”話語盡顯敷衍。
“娘娘英明。”我和鈺兒磕頭謝恩,瞥上雲城他那張萬年大冰窟的俊臉,四目相對之時仿佛不認識一般。我也隻好與之默契,裝作巧合。心裏卻暗生感激,短短幾日,他竟先後救了我兩次。
叩謝起身退下之時,又聽見夫人長笑一聲呼道。“今兒晚上按全宴擺,我要給城兒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