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小姐長得白淨秀麗,梳著雲鬢,一頭長長的秀發垂到腰間,顯得十分可愛俏皮。玉嬈見宗璟狠狠地把那名女子甩開,那女子便摔到地上,於是急忙求宗璟讓她下馬去替宗璟向那名姑娘道歉。說實話,玉嬈也不知宗璟叫什麼名字,隻得稱呼他“大官人”。待宗璟把她抱下來,玉嬈便上前去給那名姑娘道歉,並說了宗璟與李府的關係。
“漢子,明日我便到李府去找你。等我。“說著,這名習蠻的小姐才帶著手下離開。
那名小姐離開後,玉嬈轉頭看向宗璟,見他冷著一副臉,原想開口跟他說話又乖乖地閉了嘴。宗璟牽著馬往前走著,玉嬈看他脾氣古怪隻敢在後麵默默地跟著。不同的是,宗璟這次走得很慢,玉嬈這次竟然跟得上他。兩人經過一個賣扇子的小攤,玉嬈求著宗璟給她買了個團扇,然後又繼續趕路。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玉嬈盯著麵前的兩樓高的暗香樓,好奇地問宗璟。兩人在樓前剛停下,就有五六個濃妝厚粉、衣著花枝招展的女人迎了上來,滿麵笑臉地拉扯著宗璟進樓,轉臉又一臉嫌棄地看向玉嬈。宗璟推開眾妓女,把在一旁呆住的玉嬈拉進了樓。一進樓,便有個約莫四十多歲的老鴇走過宗璟,她渾身打量了下璟玉二人,客氣地問道:“這位大官人是要開房嗎還是要典賣?”
宗璟交給那鴇母一大錠金子:“要二樓一個好位置,再上些好的飯菜。”
那個鴇母見宗璟如此大手筆,笑得合不攏嘴,急忙差人下去安排。餘光又瞥見玉嬈不小心露在外麵的鞋尖,又笑著對宗璟道:“大官人怎的還帶了個姑娘到這花柳之地來?這位姑娘瞧著麵生,莫不是大官人家的藝妓,長得好生美麗。若是帶得膩歪了,可別忘了便宜奴家。”
玉嬈見那女人這麼一說,感覺她不是麵善之人,於是一手緊緊抓著宗璟的衣服,一手執扇掩麵,躲在了宗璟的身後。宗璟沒有回答那名老鴇,轉身將玉嬈拉上了樓。樓中央有個戲台子,上麵有數十名藝妓在上麵彈唱舞蹈。璟玉二人的位置很好,可以很好地欣賞歌舞。
“這裏是哪?我要回府。“玉嬈小聲哀求宗璟,“你怎麼不守信用。“
宗璟不理會玉嬈,一邊吃菜一邊欣賞歌舞。
“管家和榮公該擔心我了,我困了,要回府去睡覺。”玉嬈不停地乞求。
“既然你是李榮的人了,那為什麼還要獨自在屋裏哭?”宗璟好容易鬆了口,抬眼看著玉嬈問道。
玉嬈聽到那句'李榮的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心底莫名地湧起一絲歡樂,她看著宗璟,忽然覺得好順眼。索性便跟他說了真話:“那是我在思念遠方的家人。”
“家人?”
“嗯。很久沒見他們了,我很想念他們,想我的哥哥,想我的姐姐。”
宗璟看著一臉幸福的玉嬈,目光定在她胸前的長命鎖上:“為什麼要思念他們?“
玉嬈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宗璟,他可真會把天聊死。但為了回府,還是認真地思考了一遍才回答:“家人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正如你所看到的,玉嬈是一個善良友好的姑娘,懂得寬容,這些都是家人教玉嬈的做人的教養,玉嬈才能更好地活在世上。”
“你不恨他們嗎?”
玉嬈微笑著搖搖頭,即使她父皇不寵她,九歲便讓她下嫁了;即使她母妃早逝不在她身邊;即使有些姐妹看不起她,這些都不重要。玉嬈的聲音甜美如蜜:“我有許多朋友,許多疼我的親人,不再乎一些小小的敵對。”
宗璟聽了似是譏笑了幾聲,道:“可是我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