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金嵌縷地毯一直鋪到宮內,極盡奢華,血魅宮所有魔兵一字排開,各色武器千奇百怪,麵色冷峻,霸氣側漏。
這魔宮人雖個個俊美,比起千君闌自然是差了幾萬裏。
特別是為首的那個,眉心那一抹火圖騰相當酷斃,看上去有幾分眼熟。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荒雲。
他恭敬行禮:“屬下恭迎夫人。”
那一字排開的魔兵們齊聲高呼:“屬下恭迎夫人。”
覓朝寒顫到了,尷尬的笑:“我不喜歡排場,你們各自找事做,都散了,散了。”
臥槽,千君闌怎麼交代的?
男未婚女未嫁的,什麼夫人?
“宮主有交代,血魅宮一千三百個分院隨您走動。”
“我想起來了,你是保護過我的荒雲。那暗戀我的公主…宮主不就是…這叫什麼事,好不容易有人暗戀,結果還是那丫的,能換成別人嗎?”
“…”荒雲被調教的很好,乖巧作答:“夫人可以詢問宮主。”
“你這是在逗我嗎?”問了還有活命的機會?不可能。
她揮揮手:“下去吧。”
一千三百分院不過是設了結界的門。
她若猜得不錯,千君闌第一次帶她去的忘川之畔應該是第一千二百九十九處分院。那裏散發有彼岸花的味道,芳香濃鬱,是忘川之畔獨特的氣味。
她毫不猶豫進去,裏麵是另一翻天地。
那廣袤無垠的彼岸花閃動微亮的光芒,因為她的到來,漫天飛舞旋轉,色彩更加絢爛。藍螢火明明滅滅,漂浮天地間。
偶有幾隻不慎落入她的掌心,她放開它們:“小家夥,去吧。”
藍螢火閃著微光似在道謝。
她喜歡這個美麗地方,因為父親和千君闌都是從這裏孕育出生,一直待到成年。
她想到了那隻黏著自己不放的小惡魔蒼月旼…
突然,小腿被什麼黏住,低頭——
某個渾圓的白肉團子正抱住自己的小腿,穿著紅火肚兜的蒼月旼正吧唧吧唧留著口水,冰藍的大眼正渴慕的看著她。
“額…你怎麼在這裏?”他不是跟著落落嗎?
小家夥在地上打滾賣萌,嘟起小嘴:“還不是蒼洛曜那混蛋,居然不讓老子出門吃肉。跟老子出不去,真想砍死他…”說著還揮了揮粉拳。
“…”她抱起蒼月旼,小家夥的臉立即垮下來,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別被一副萌像欺騙,此娃張口閉口的髒話,與這張臉有違和感。
“別這樣看著我,明明比我老,還裝一副白蓮花像,給誰看呢!”
“…”居然說他老,他才兩百三十歲好嗎?不過也確實比她老。
見他臉上難看,她出聲安慰:“你想啊,作為冥界具有最高貴血統的繼任者,千君闌是一定要保你周全。外麵的世界財狼虎豹太多,哪一個不是盼著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長修為的?”
小家夥歪著腦袋想了一陣,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下一秒,腦袋又耷下。
“又怎麼了?”
萌娃狠認真問:“那你喜歡被安排好的人生嗎?”
她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她是不喜歡的。
這三個月她昏迷不醒,是因為般無帶著她的靈魂穿越前世今生,看遍世間所有因果前緣。
她知曉母親與父親的十世情緣,知道她未來一早被安排好的命運,知道她與千君闌終究有魔仙兩立的一天。
今日千君闌問及她恢複了多少記憶時,她很慶幸雪球和火苗的打斷。如果可以,她希望他們之間永遠不要提及以後。
見她麵色深沉,他試探著問:“你怎麼了?”
她收回沉思,冷聲道:“話說,你可不可不要流口水?”
“…”
她全身的他留的口水,難道說大妖孽都是這麼留著口水光著屁股過來的。
她實在想不出囂張狂妄的千君闌穿著紅火肚兜,留著口水,屁顛屁顛對著別人賣萌求情的樣子。
如果他要求人,肯定是一腳把人先踩在腳下:“幫不幫?嗯?”
一想到這些,覓朝又囧了。
小家夥討好的擦幹她身上的口水,奶聲奶氣:“你這次到底要不要幫我呢?”
上次他趁虛而入是因為她修為淺薄,如今她蠱蟲被解,也就是封印解除,身上的修為高出他很多很多,隻要一個不樂意就可以把他拋出老遠。
“你想啊,帶我出去有很多好處的,在危難時刻我可以幫你一把,比如上次桃笑笑被西林雪眠控製了那次…”
其實覓朝不知道那件事的後傳,西林雪眠身邊的鬼婆想吃他的肉提高修為,幸好被奉命前來的卿歌救了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