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非煙的臉僵了一下,好看嗎?等他看多了才會知道什麼是真的好看!

牧非煙摒除一閃而過的心思,但笑不語,這座宅子與蘇水渠的官職般配,並沒有逾越之處,就連廳內的擺設和外麵的花草布局都不出格,甚至隱隱落了宅子的威風,但他還是覺的這不是蘇水渠的性格。

以蘇水渠的為人他寧願住在不起眼的院落裏也不會身在重官府邸。

牧非煙一直從上午等到中午,中午時管家殷勤的送來飯菜,叫的是盛都最好酒樓的席麵,可吃完了午飯蘇水渠還沒回來。

管家的笑有些掛不住了,稱要去看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馬三麵上已經不屑:“老爺,蘇大人真的是你的同鄉?您真跟他說您今天到了?怎麼我們等了這麼久還不見他來見老爺?莫非嫌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牧非煙不悅的看眼馬三,首次麵上有了怒火。

馬三見狀立即閉嘴,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對不起,老爺……”

牧非煙等了很久從中午又到了晚上,直到掌燈時,才聽到外麵的傳喚,蘇水渠回來了。

蘇水渠衣服都沒來及換,匆匆往正廳趕,大廳裏依稀還能聽到他焦急的聲音:“牧大人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照顧……我不是讓你們帶牧大人回房,怎麼還讓大人在廳裏等著……”接著便是更加匆忙的腳步聲。

牧非煙想到過很多種兩人見麵的情景,比如互相感概當年、互相因為那段過去不知怎麼交流?但他實實沒有想到這樣,看到進來的蘇水渠時,牧非煙愣了一下後,哈哈大笑。

蘇水渠被笑的十分尷尬,但繼而也豪爽一笑:“早知道你這樣,我就洗洗再過來。”

他去了壩上,昨天又下了雨,下午時露著太陽又下了一會,而他一直在泥沼裏作業,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渾身落湯雞還有泥土,不用牧非煙笑他也知道自己多狼狽。

蘇水渠越過他的笑聲,不避諱的急忙喝口熱茶:“渴死了,一天沒閑著,阿伯準備晚飯。”

“是,老爺。”

蘇水渠自發解釋:“現在人手雖然夠用,今年又會有明經學子都是年輕人有幹勁,但不知是不是咱們操勞慣了,天生不是當官命令人的料,忍不住想親力親為,到是把兄弟耽擱了,該死,該死。”

牧非煙本就沒有芥蒂,現在看他這樣隻剩感概,盛都重地,蘇水渠就算說的輕鬆也恐怕也有他不得不親為的官場是非,像他們兩人,爬的越高越要謹慎,稍不注意就會致命。

飯菜很快上來,蘇水渠真的餓了,對昔年的父母官都忘了謙讓:“趕緊吃,還讓小的我服侍你!”

牧非煙也非虛禮的人,兩個小地方出來,其實並沒有多少規矩的人,又像以前太子未來河繼縣時一樣,抱住東西就啃了。

食不言更不是他們該掌握的規矩,在河繼縣或許說很多地方,飯桌就是用來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