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水渠懇切的望著周天,他不曾高估自己在周天心裏的地位,更不敢奢望太子對他有什麼不同,隻是難免擔心,太子少年心性,不讓人碰了他帶的東西,而自己怎麼也算太子庇護下的人:“太子,其實是微臣的錯,微臣不該不經……”

“別說了。”周天溫和的整理著蘇水渠的衣服,把碰到傷口的地方鬆開,屢屢他有些枯黃的頭發:“是不是很疼?”

有太子關心,怎麼會疼,蘇水渠搖搖頭:“隻是有些小傷。”

周天愣了一下抬起頭,但見蘇水渠真無心計較,心裏不禁五味參雜,周天突然小聲的道:“不如……我把你調牧非……”

蘇水渠聞言頓時驚慌的抬首,急忙向太子跪下,因為動作過大扯到了身上的傷口也不覺的疼:“求太子收回成命,微臣願為太子效犬馬之勞。”

蘇水渠心中惶恐,他不求太子怎麼待他,他隻是……隻是想陪在太子身邊,為焰國努力足矣,蘇水渠見太子皺眉急切的道:“微臣沒事,何況……何況水車的建造和引水到家都需要人督促,太子求您了……微臣絕對不會成為太子的負擔。”

蘇水渠祈求的磕頭,他能做到更好,能不讓太子擔心。

周天看著蘇水渠,突然不解他堅持什麼,盛都有什麼好,即便機關算計,他一個從小地方出來的水道總兵靠‘關係’調任盛都後又有什麼好處,若沒有自己的庇護,他將寸步難行。

蘇水渠不想走,牧非煙離開了,他本沒資格跟隨在太子身邊,但他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

“你想留下?”

蘇水渠激動的叩首:“求太子成全。”

“理由?”周天麵色冷清的看著他,她不想蘇水渠交代在這裏,那些為了主子甘願赴死的奴才不在少數,若是自己宮裏有人看不上蘇水渠,不用他們動手,就有人為他們赴湯蹈火,她不接受蘇水渠在這裏冒險,何況這個男人救過自己。

蘇水渠茫然。

“我不需要大話,你若想得到官位,我可以升你做水道總督,你大可遠離盛都發揮你的才幹;你若想享盡榮華,本宮也可保你離開後富貴一生並恩澤你的子嗣。”

“不……不是……”蘇水渠慌亂的抬頭,腰上的傷口裂開:“微……微臣……”蘇水渠嘭的一聲叩頭,他忍下心裏的自卑道:“微臣妄想,微臣想留在太子身邊,求太子成全!”

周天微愣,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水渠,她也許猜測牧非煙喜歡她,知道後宮的男人有求於她,子車世的相助除了交情應該看到了未來的利潤,那……蘇水渠求什麼?名利、地位!跟在自己身邊,這些隻會讓他被人唾棄!

蘇水渠豁出去的跪著,他已經說了,癡心妄想也罷、被太子嫌棄也好,總之他不想走,他不求太子對他如何,隻想呆在距離太子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