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逆羽的不安不是沒有道理,就連孫清沐都有些想歪。
孫清沐一邊視察著近郊的稻田,一邊安撫在他這裏呆著的歐陽逆羽:“你不用太擔心,或許是我們多想了,我看太子並沒有召見你的意思。何況太子剛有了施家少主,近期不會動到你身上。”
歐陽逆羽迎著光站在迎風而動的稻田旁,剛毅的容顏不同於孫清沐的俊逸,多了棱角分明的剛陽:“我不是擔心那個,我是怕太子趁機找袁光譽麻煩,我最近跟太子關係不太好,如果太子想對光譽……”
孫清沐沒料想到這一點,驚了一下又立即收心,不確定的道:“應該不會吧……”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讓孫清沐覺的太子應該不會:“如果太子想動手,我反而覺的太子直接殺的可能性更大。”
歐陽逆羽苦笑一聲:“等袁光譽到了一切自有分曉。”
孫清沐頷首,與其擔心沒有發生的事,不如多看看讓人措手不及的焰國冬日,孫清沐不經意的回頭,見歐陽逆羽沒有往日般憤怨,反而心事重重的樣子,可聽他剛才不怎麼在意太子的態度,似乎不是惱羞太子。
孫清沐停了片刻,斟酌的開口:“怎了,林小姐有事?”
歐陽逆羽想到離開盛都前微言說的話,搖搖頭:“沒事。”歐陽逆羽不等孫清沐再問,直接道:“皇上接了位姑娘入宮,近期封了妃位,並封賞了女方的族親,把河西穀地賞給了心妃的兄長。”
“河西?!”孫清沐頓驚,竟然是相對富饒的河西,但隨即相視苦笑,思緒回到了更加不堪的朝廷,君主的心思豈是他們能左右的,隻是心裏難免無力。
孫清沐突然道:“太子知道嗎?”
“不清楚,你們走後給的封賞,怎麼這麼問?”
孫清沐說不清什麼感覺:“我總覺的太子不發話,心妃的兄長坐不穩他的河西城主。”
歐陽逆羽聞言,詫異的看了相識多年的兄弟一眼,忍不住笑了:“你變了?至少對太子變得信任。”
信任?這兩個字未免太高,孫清沐悠遠的看向遠方,不自覺的多了深思,信任嗎?
夜幕低垂,圍繞在天佑城周圍的呻吟、哭嚎安靜了很多,偶然有進城的流民,夜間也分到了住所。
一座還算結實富有的府邸內,周天一身狼狽的拆回了努塔的左側發射器,為了最核心的器材,周天忙了兩天,鑽進了最深處的洞穴,衣服上沾滿了灰塵,頭上還沾著隨風飄蕩的蜘蛛網。
“太子?”路過大門的沈飛詫異的停下,一襲青衫束腰,俊美如月光下的寵兒:“太子,您這是……”說著趕緊過去幫忙。
周天見他穿的幹淨,退了一步:“別插手,弄髒了你還得洗。”浪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