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水渠心裏一顫,卻不敢直視太子神態。

接下來的解說周天絲毫沒有藏拙,壓倒性的把蘇水渠拍死在了圖紙上。

蘇水渠冷汗涔涔的往下掉,除了驚歎佩服,已經找不出對太子能用的敬意,似乎那些傳言的血腥、殘忍、暴行,在太子不可思議的解說中變的遙遠陌生……

蘇水渠走出太子寢宮的時候已經很晚,他抱著從太子那拿來的‘靈渠’圖紙,至今都難以相信他竟然被太子堵得無話可說,反而是腦海裏勾勒出龐大浩瀚的工程,越加清晰。

牧非煙見蘇水渠終於出來,驚喜的難以明副:“水渠,你沒事吧?水渠……”

蘇水渠看向牧非煙,才猛然想起他剛從太子寢宮出來……加上被綁進去的樣子,恐怕非煙誤會了:“非煙,我們可以修堤了!”一座舉世矚目的工程竟有幸從他手裏造出,如何能不激動。

牧非煙卻看著傻笑的蘇水渠,再也說不出話:水渠用自己換了河繼大壩重建的可能!“水渠……河繼縣不會忘了你……”

當然了,不單河繼縣,如果成功,說不定大齊國的河道史也要退讓三分,太子果然是焰國的太子,就算他嗜殺成性也掩蓋不住他天子的威儀!

接下來的日子,蘇水渠異常忙碌,他拒絕了襲廬想見他的邀請,也沒加入牧非煙神秘的計劃,他把全部精力和所學都傾注在這座讓他心神顫動的工程上。

蘇水渠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會往太子寢宮跑,也不管太子在做什麼,死磨硬泡的要讓太子給他答案,有時太子在沐浴,有時太子已經睡下,有時太子正在剔牙。

周天感慨的趴在蘇水渠的肩無數次提醒:“大爺,你行行好,本宮也是要形象的。”

蘇水渠隻是一笑而過。

周天也沒真怒過,好脾氣的照顧著頗為認真的蘇水渠,偶然也會嚇唬性的建議蘇公子陪寢;蘇水渠隻是瞪著太子,全當太子胡言亂語。

可,意外往往不期而遇。蘇水渠因為截流問題打開太子寢宮的門時,剛好看到太子和牧非煙同時倒在榻上。

蘇水渠哐的一聲震響了門扉。

牧非煙急忙從踏上跳起來,沒料到這時候有人敢闖太子寢宮:“水……水渠,你怎麼來了?”

周天頓時有種得救的錯覺,靠!死牧非煙,一進來就玩這一套,敢說不是奸細!

“打擾太子了!”蘇水渠轉身就走!

“喂!”靠!搞什麼!

蘇水渠走在驛站的大道上,晚風吹過蘇水渠的大腦,蘇水渠猛然鬆開握緊的圖稿,他怎麼了?蘇水渠急忙讓自己鎮定,大腦卻瞬間混沌一片。

蘇水渠有些慌了,他心急的想說服自己回去,但心裏就像卡了跟刺挪不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