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眼皮,做著鬼臉,嚇哭。
她身體裏麵是有一座湖嗎!原來她臉那麼白都是整天給眼淚澆灌的啊!有沒有哭死這種案件啊,她會不會哭到最後變成幹巴巴的一個人啊。太恐怖了啊!趕緊走!
塞了塊從食盤上偷來的糕點在她嘴裏。他趕緊的走,卻被拽住了衣角,用力過大導致他撲騰麵朝下趴在地上。他割袍斷義。
次日,他猛地從後麵拍她,瞧著模樣又得哭,他趕忙塞塊點心,有效!
他抓了螞蚱在她眼前晃悠,往點心裏摻了辣,說要幫她編辮子卻編的不三不四,還逼著她不許拆了。她就躲裏屋一天不見人。
算是直接治好了她的哭鼻子,差點變成了野孩子。
沈軒隻是借住兩個月,兩個月後就走了。
那時沈軒算是大了她五歲,互相折騰了兩個月,再見麵就是九年後。
他往茶裏摻了醋,給了她,想著她像之前一樣哭著指著他說壞。卻見她眉頭也不皺的飲了口,還歎好喝,謝謝。
他嚐了口,莫不是被掉包了?差點吐了出來,震驚的看著她,她亦。
被拉扯著出了廳,她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希望你能保密。”“你嚐不出味道?”“吃錯了一味藥罷,希望你能保密。”“.”“可以嗎”“好。”他又走了,一去三個月,尋了名醫找了好藥才回來煮了給她。她莫名其妙的吃了,毫無起色。他便再去尋。
但這次回來卻隻見到一個拿著石子到處砸人毫無禮儀的野孩子。說是腦子壞了。
她卻有些怕他,將手上的石子放掉,用腳踢開,擦幹淨手,畏畏縮縮的。“過來”他招了招手。
她莞爾一笑,撲在他懷裏“哥哥”他從頭到尾都在忍著淚。這一個好好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查著,那個害他姑娘失了味覺和變成這副模樣的人,必然是同一個人。
是個大夫。
她在埋著什麼,“小茗?”“嗯?”她仰頭,梳著童髻,噗嗤一笑。
“我在埋桃花酒!”她指手畫腳,頭頭是道為他講著。
這地方有個習俗,男娃出生便在自家種棵梧桐,女娃就種桃花。這是屬於孩子的東西,隨著一起成長。
“你能不能用梧桐木裝個簪子給我?”她祈求道。
“好啊”他一口允了。
“我要釀好桃花酒給你喝!”她跳起來,露出潔白的貝齒。花瓣飄落,帶出一地芳香,迤邐的如同畫中人。
待到婚事時,男方用梧桐做盒,裝上聘禮,女方則釀製桃花作酒,二人同飲。